秦冉一咬牙:“沒有什麼可說的,我不知道爺爺您指的是什麼。”
為了秦悅羚的尊嚴,秦冉可以忍耐和做到什麼地步,秦重是無法瞭解的。在秦冉的心裡,十年前的事他完全不願意想起,也不希望有人提及,更不打算讓別人從他這裡得到任何訊息。
每一次將往事重提,都會對秦悅羚造成狠厲的傷害。
“十年前韓蓄那小子到底是用什麼控制了你?你還想瞞到什麼時候,他人已經不在了,你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我不知您指什麼,以前跟著韓蓄混,是我自甘墮落……”
“你到底想瞞到啥時候?”
“沒有,我沒有隱瞞任何事情。”
秦重氣得頭腦隱隱漲痛,五個孫子當中,秦冉不是最聰明最乖巧的,可卻是最固執的。他不肯說的事,不管怎麼樣逼他也是白費力氣。
想起肖亞說的話,這個二孫的確從小對孫女最沒轍,雖然甚少接觸,但對她的疼愛和維護的確不輸和她一起成長的小五。撫了撫隱隱作疼的額,秦重決定懷柔,引秦冉自己心甘情願地說出來。
“丁澈那小子心裡的確還存了事,估計最近動了念,四丫頭查覺了,昨天拜託了人偷偷去查他家裡的人。這事瞞不住了,二小子,當年丁家的人一口咬定四丫頭負了他們,說來人找過咱們家卻被欺騙打發了,見死不救……”
見死不救?秦冉本來低垂倔犟的腦袋愕然抬頭,當年丁家父母出事,丁家是來過人,可是這事本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又關秦悅羚什麼事?
看到秦冉的神情,秦重知道肖亞猜得不錯,果然這裡面秦冉是有插過手。
秦重問:“你是不是見過丁澈的姐姐丁洋?”
秦冉沒有回答,他在回想。的確8年多前是有一個年輕婦女找上門,一臉的仇視潑辣勁頭,嚷著要找秦悅羚。那是丁澈的親姐,叫什麼他不太記得了。大院是什麼地方哪能隨便來個找人的都能進來,特別是這種一看就知道是找麻煩的人,當時警衛打電話通知秦家,是秦冉出去見的人。
對方口口聲聲罵著秦悅羚不要臉,騙她弟弟坐牢,秦冉怕影響不好,半哄半威脅著如果她再這樣吵鬧,就找警察來抓走她。
當時那婦女連門口的軍警和警察都分不清楚,看到那些制服帶槍的軍裝警衛,信了他。
她嘴裡還是不乾不淨罵個不停,但不敢再靠近大院門口。他將她帶到一個比較僻靜的飯店,因為心裡底氣虛,只想著儘快打發掉她。當時她說家裡人出了事要用錢,他就讓她三天後再來這個飯店門口等他。
當時他還是大學生,韓蓄那時又沒在國內,他把多年存下來的紅包錢、零用錢和家人給他念書的學費都湊了一起,再把心一橫偷光了家裡和爺爺家裡能找到的所有現金……
總算湊出十萬元,不敢用常用的戶頭,還拿同學的身份證開了戶,然後開了現金支票給她。
雖然後來為了不讓她再來找麻煩,是有對大院門前的警衛說過,這個女人是個瘋子,如果她再來,儘管趕走不用再通知家裡……可是錢的確是給過,那怎麼能說是欺騙打發呢?還見死不救?
秦冉一臉迷惘細細地想,秦重也就由著他慢慢地等。
一個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一個仔細地觀察,半晌書房裡安靜得連屋外的細微聲響都清晰可聞。
章56
“混小子,你還不明白這事會有什麼後果嗎?”秦重很無力,他把秦冉叫來前就已經順著記錄,找到當年門口值勤的警衛兵。幸好那人還留在軍中,已經是一個基層幹部沒有復元歸家。
據警衛兵回憶,當年是有一個鄉下婦女來過,口口聲聲喊罵耍潑,秦家出來處理的,正是這位秦家二少爺。
人是秦冉拉走的。
可現在,把話都挑得這麼明瞭,這二小子果然夠二,咬緊牙關就是不鬆口。
不同於肖亞的冷靜理智,這次秦重老爺子對上自家孫兒時卻是無功而返。他那叫一個氣啊,可是他必竟不是肖家那火爆老頭兒,做不出來用柺杖往狠裡掄的架勢,硬著威脅秦冉卻是有過叛家不歸的前科,不見得會有多大的用途。
其實長輩對上小輩,無法就只有幾道板斧可用:1、權勢壓人,你小子還得倚仗家裡的,就給我乖乖聽話;2、曉之以情理,期望對方思路清晰思想純正,懂得你的一片苦心;3、責任孝義,小輩尊重且尊敬長輩,自動自發出於關心不捨得讓長輩動氣,從而順從服軟。
現在的秦冉呢,是個自己開診所的牙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