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娃娃的兇手!”他發狂似的咆哮著。
齊谷清與謝曉玲的臉色都變了。
“你是說,這是蓄意謀殺?”齊谷清第一次正視這個問題。
齊霈陽強自冷靜下來,點了點頭,回答∶“爸,你願意幫我我找出那兩個人嗎?”
“然後呢?”齊谷清設想周到,“等你找到他們,你又能如何?殺了他們?還是把他們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恨,連帶的賠了自己一生?”
“我……”齊霈陽沒有想過這問題。
“何不把他們交給警方處理,由法律為心娃討個公道?”
“要是他們找不到兇手呢?那樣的夜晚連個路燈都沒有,沒有一個人看見車牌號碼,娃娃向來與人無怨無仇,你要警方從何查起?”齊霈陽不親自抓到傷害心娃的人絕不罷休。“總之,爸如果不願意幫我,我可以自己來。”
“然後看你一步步自掘墳墓?”齊谷清無奈地搖搖頭,“這件事就交給我,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第一個通知你。”
“謝謝爸。”齊霈陽放下一半重擔。
“阿陽,既然心娃暫時失明,不如等她出院後,就讓她住在這裡,她一個人住我還真不放心。”
齊霈陽的臉色柔和了。“我知道。等娃娃一出院,我會帶她來的。”
“既然心娃的事都解決泰半了,你也應該告訴我們兩老,你解除婚約的原因了吧?”齊谷清並不是十分生氣。“我們還是見了當天早報才發現自己的兒子竟然解除婚約了!是不是馬純欣那丫頭惹你不快了?”齊谷清早就看出來馬純欣根本不適合自己的兒子,對於這樣的結果其實也是預料中事。
齊霈陽不願多作談論。“我們不過是發現彼此個性並不適合,及早分開對大家都好。”
“不過她似乎不那麼認為。她把你描述得像是放浪形骸、不知檢點的花心大蘿蔔,而你甚至連交女朋友都沒有超出三個以上,他這麼說你,似乎有欠公道。”
“她怎麼說我都不要緊,就當是我欠她的吧!”看了一眼鍾,齊霈陽開始期待早晨的到來,他擔心娃娃一醒來面對無邊的黑暗,心中的恐慌……
曉玲一看見他臉色焦灼起來,急忙跳開話題∶“擔心了一整晚,一定連晚餐都沒有吃過,我先替你去煮碗麵,補充補充營養。”
“媽,我不餓。”
“不餓也得吃,這麼大個人要是不吃點什麼,怎麼應付明天!再說心娃還需要你照顧,要是你先倒下了,那心娃怎麼辦?”
齊霈陽無奈之餘只好答應。
他的一顆心全放在醫院裡的心娃身上,甚至連吃了什麼,齊家夫婦跟他談了些什麼,他都視若無睹、恍若未聞,活像一具行屍走肉。
這一切,齊谷清全看在眼裡。
天剛破曉,齊霈陽被敲門聲驚醒。
一整個晚上,他待在書房裡等待天明,不知不覺中沉入夢鄉,夢裡淨是娃娃天真無邪的臉孔,從她三歲那年被顧家夫婦領養至今。他沒有一天不是細心呵護著她,他目睹她從幼兒園、小學、國中到高中畢業,她每一柱心事、每一個微笑、每一份痛苦他都參與分享著。他懷念那段日子,不可否認的,娃娃在他生命中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自信在娃娃心裡他的地位亦然。
昏昏沉沉的隨著夢境飄浮半晌,曉玲臉色發白,穿著睡袍衝進來,嚇醒了他。
她向後跟著一臉鎮定的齊谷清。
在瞬間,齊霈陽的心降落到谷底。
他幾乎不敢啟口,但麻木的舌頭仍然發出了聲音,陌生到連他自己都認不出。
是不是……娃娃的病情……“
曉玲安撫地拍拍他的肩,“阿陽,你要鎮定……”
“娃娃到底怎麼了?”他用力嘶喊。
齊谷清上前一步,明白愈早讓他知道可以愈早結束他心中的那份折磨。
“前幾分鐘,醫院來了電話,心娃已經醒了。”
“醒了?”齊霈陽鬆口氣。“她還好吧?我應該陪在她的身邊,她的眼睛……”
“醫院方面希望你儘快趕過去。”齊谷清冷靜的打斷他的話。
“娃娃找我?”齊霈陽瞪著父親的表情,沙啞問。
“不是,她……”
“她到底怎麼了?”他半吼道,一顆心懸在半空中,恨不得立刻飛過去。
齊谷清終於結束對他的拆磨∶“她失去記憶了。”
幾乎是在短短的幾十分鐘裡,顧家兄弟及齊霈陽分別趕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