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皇后神情瞭然,她恍然大悟,“娘娘,這真相?”
“事情遞交給刑部了,非我們所能管,德妃她宮裡這麼些年了,哪沒有點能耐,等著看吧,本宮瞧著秦夫人不說要麼是維護幕後之人,要麼是惱了永平侯府,或許兩者兼而有之,不該本宮過問本宮就不問,她們琢磨吧,備水,本宮沐浴……”皇后揉了揉眉心,秦夫人真是個妙人,秦牧隱也不是善茬,北延侯府人丁單薄,有她兩,卻是夠了。
宮女伺候她脫下衣衫,皇后一步一步走向浴池,半仰在池邊,皇后突然睜開眼,對行至門口的宮女道,“明日拿我的帖子請秦夫人來一趟,順便送一封信去。”
宮女腳步一頓,轉身,行禮應下。
一整日在宮裡坐著,黎婉不覺得輕鬆反而渾身散架似的全身疲憊不已,沐浴出來屋裡沒人,黎婉心裡覺得奇怪,挑開簾子,正屋也沒人,紫蘭在收拾床鋪,黎婉輕輕喚道,“紫蘭,可見到侯爺去哪兒了?”
“侯爺說有事出門一趟,讓您好好休息不用等她,夫人,您可要睡了?”紫蘭停下手裡的動作,上前,站在黎婉跟前,微微低著頭。
黎婉疑惑,好看的眉微微蹙著,這般晚了,難不成是去,隨即搖頭否認,秦牧隱夜裡出去必是因著發生了事,心緒繁雜,腦子裡亂哄哄地疼得緊,躺在床上,朝提著燈罩子的紫蘭問,“侯爺可還說了什麼?”
紫蘭滅了一盞燈然後輕輕將燈罩子放下,侯爺走的時候全安跟著,臉色非常不好,與她說話言簡意賅,“和夫人說我有事出門了。”其他並沒有叮囑,是她自己想起來加上去的。
“沒了!”紫蘭老實回道,剩了床前的一盞她才退出去,聽到身後黎婉狀似嘟噥的嘀咕聲,她輕輕放下簾子,屏風後黎婉坐起了身,她站了一會,沒聽到其他動靜,壓低腳步回到塌邊,整理她的床鋪。
她與紫薯紫燻輪著守夜,床鋪用的都是自己的,守夜的時候鋪好,早上起來收拾抱回去,整理好了她沒有躺下睡,想到什麼輕輕走出門外,有兩個粗使丫鬟守著,見著她叫了聲紫蘭姑娘,紫蘭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桃子,你去二門守著,侯爺回來了及時回來稟告。”
叫桃子的點了點頭,去旁邊提著燈籠走了,紫蘭回到屋裡,往內室看了看,微弱的光,紋絲不動的簾子,她脫了鞋,躺下,不過並不敢睡熟了。
黎婉坐起身,心中好像猜測到了什麼,惶惶不安,抬眼盯著門口,思忖再三,重新躺了回去,明明困得厲害,閉上眼卻怎麼也睡不著,輾轉反覆,迷迷糊糊時聽到紫蘭的聲音。
紫蘭守夜,能讓她說話的除非外邊發生了什麼事需要告知通稟,再者,就是她和秦牧隱了,黎婉眯著眼撩起帷帳,透過屏風,一個高大的身形走了進來,弧度大,黎婉清醒時他已經到了床前。
“你倒是能耐吃了悶虧知道誰也不吭聲。”秦牧隱臉色震怒,聲音透著寒意。
黎婉心裡咯噔,她猜著誰了,坐起身,仰頭,對上秦牧隱漸冷的眸子,心虛地說不出話來,她心裡害怕,秦牧隱卻已提前她,視線與他齊平,“夏青青能耐大得你都怕了,真夠出息的,對付劉晉元你不費吹灰之力到了夏青青就畏手畏腳了。”
秦牧隱想到背後之人竟買通了紫晴,紫晴有問題他看黎婉的態度就知道,夏青青回京時間不長怎麼會有這個能耐,黎婉在宮裡只要說了這個,誰還敢一直往她身上潑髒水,她就是活該。
秦牧隱出門先去了一趟刑部,夏青青為人他清楚,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貿然去質問她對著的肯定是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面孔,秦牧隱不喜女子動輒就哭,故而去了刑部,紫晴能守口如瓶無非就是夏青青握著她的把柄,旁人問不出來,他三言兩語就撬開了她的嘴,之後去夏青青宅子找夏青青。
“表哥,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天說,你不回去表嫂會誤會的。”夏青青一副擔憂他的模樣,秦牧隱嘴角往上牽起嘲諷的角度,轉著手裡的空茶杯,反問道,“你手裡的人沒說全安帶人把他們看守的人帶走了?”
夏青青惶恐不已,“什麼看守的人,表哥,你說什麼呢?”
夏青青蹙了蹙眉,好像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這一刻,秦牧隱覺得黎婉恬淡冷靜的模樣比夏青青段數高了,黎婉被人質問多是沉著冷靜,臉上沒什麼表情,反倒無所畏懼,夏青青表情生動,經常裝作懵懂天真的樣子,一比較,黎婉性子更真實。
“我剛才去了刑部大牢,你認定紫晴不會說不就是抓了她的父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