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是誰寫的了。
“夫人,永平侯府送了年禮來,還有,表少爺下了拜帖,現在就在侯府外侯著,您要見不?”紫蘭將帖子擱到桌上,紫薯懷裡抱著兩個盒子,黎婉抬頭,紫蘭解釋,“是喬二夫人吩咐特意給您的,與永平侯府的年禮一起送來的……”
黎婉點頭,讓她們開啟盒子,裡邊是一些石頭,五顏六色的石頭,都打磨圓了,大小不一,還有一盒人參血燕,周沁心明通透,她對她的示好不會看不出來,況且,她是真的心疼喬雙雙。
“收下吧,我們給永平侯府的年禮送出去了?”
“是,喬二夫人說二小姐很喜歡那副頭面,您有心了!”紫蘭將喬二夫人丫鬟傳達的話說了,喬二夫人讓丫鬟跟著來就是來傳達她的謝意的。
“知道了,拿下去收起來吧,表少爺可有說什麼事嗎?”劉晉元估計來試探她,不過,她也不怕,見見他也無妨。
紫蘭低著頭,低眉順耳道,“沒有,該是普通的拜訪……”黎婉沒有看帖子,紫蘭就將劉晉元沒有帶小廝來的事也說了,小姐已經成親了,表少爺此舉不合時宜,傳出什麼閒話了吃虧的還是黎婉。
劉晉元巴不得秦牧隱誤會他和她有什麼,身邊不帶人合他心意著呢,她收起紙,拿夾子夾好,吩咐道,“紫蘭,去西次間把炕燒起來,讓紫燻去書房和侯爺先說一聲,對了,告訴他劉晉元一個人來的畫閒院。”
紫薯應下,抱著盒子出去了,紫蘭叮囑門口的丫鬟燒西次間的炕。
路上,劉晉元不時打量帶路的丫鬟,他仔細問過林氏和方氏,她兩對黎婉印象極其不好,林氏還說黎婉威脅她的話,以往他不放在心上,可是,李婆子的事他不得不重新審度黎婉,李婆子是他的人,劉氏一直都不知道,黎婉是怎麼清楚的,還有紫晴,聽說是劉氏生病了,黎婉走不開紫晴帶她在黎府盡孝,一切都說得通,可是劉晉元總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同了。
到了畫閒院,紫蘭站在門口,劉晉元收起臉上的情緒,微微一笑,紫蘭屈膝行禮,在秦牧隱朝廳堂去時,紫蘭攔住了他,“表少爺,夫人在西次間!”
劉晉元腳步頓了頓,紫蘭抬手,指著旁邊的方向。
黎婉坐在桌前,劉晉元一身白色錦服,面容白皙,有幾分纖塵不染的味道,黎婉鄙夷,一切不過都是表象罷了,劉晉元憑著這副外貌,不知道騙了多少人。
他長得再斯文好看,兩輩子她都不喜歡她,前輩子可能因著秦牧隱名聲更大吧,她沒見過秦牧隱卻已經聽說了他很多故事,都是一些他處事如何淡漠,經常甩臉色,她心底好奇,等見過了秦牧隱本人她才明白,為何那麼多人趨之若鶩甘願為了他丟掉女子的矜持,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秦牧隱五官精緻,容貌俊逸,卻有著一份與之不和諧的清冷,便是這份清冷入了黎婉的眼。
今時再見到劉晉元她才弄明白了為何她看上秦牧隱了,秦牧隱身上的淡漠冷清是性子使然,而劉晉元笑意盈盈的面具下滿是渾然天成的算計,一個看似冷若冰霜實則坦率實誠,一個則是口蜜腹劍笑裡藏刀,她更喜歡前者。
黎婉穿了件芙蓉色襖子,桃紅色長裙,如雲髻上插了一直玉釵,玉釵頂端是一盛開的芙蓉花,不描而黛,劉晉元心一動,人走了進去。
紫蘭和全平守在門口,全平是黎婉吩咐叫過來的,要真是隻有劉晉元傳出什麼閒話了她有嘴難辨,心情複雜的叫了聲表哥,劉晉元作揖後在她對面落座,側目瞅了眼門口,紫蘭和全平側對著屋裡,他斂目沉思,以往在黎府時,他與黎婉見面也好說話也好,她都不太喜歡有人守著,說是不自在,今日看來,她真的變了不少。
黎婉的語氣疏離而客氣,“紫蘭,給表少爺倒茶!”
紫蘭應聲進屋,給劉晉元倒茶後,站在黎婉身後不走了,劉晉元眉色一動,沒說話,握著茶杯,抿了一小口。
“不知表哥找我有何事?”黎婉玩著手裡的玉鐲,害怕對上劉晉元的視線露出什麼不該有的情緒來。
劉晉元注意到她的動作,心思一沉,面上和和氣氣道,“今日路過想著好久沒見著表妹來順便來瞧瞧,你現在過得很好吧?”劉晉元注意到她屋裡的擺設都是上上品,花了心思弄的,她肯定過得很好,他的心越發沉了。
黎婉順著劉晉元的視線掃了圈屋內,明白了他的意思,“侯爺待我極好,老夫人也是,怎麼,表哥擔心我過得不好?”
劉晉元手一緊,嘴角仍噙著笑,“怎麼會,表妹性子率真,別說侯爺,許多人都喜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