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帝目光一暗,還能說什麼,無非就是抱怨他罷了,當年他稍微留個心眼,他就不會死,夏氏不會死了丈夫,秦牧隱不會死了父親,北延侯府不會被眾人質疑殺了先皇,之後也不會分家,一個人拉扯一個孩子長大,仁和帝不得不佩服夏氏,更是因為佩服,心裡邊越發覺得對不起。
“秦淮一家怎麼樣了?”
秦牧隱不知皇上為何說起了他,秦淮大事一去,平時結交的朋友都不再和他往來了,秦牧飛住在家裡邊,秦淮和元氏想鬧出什麼事看著秦牧飛也只得歇了心思,秦淮和元氏不要臉,秦宅可以不要臉,可是秦牧飛,以後秦家二房唯一的血脈臉面不可能不要。
秦牧隱言簡意賅說了兩句,皇上心思一沉,“還有這種不知悔改之人,我看著她們也不用留在京裡了,免得見了不舒坦,過幾日,朕親自下了旨意找個由頭逐她們出京,至於你那位堂弟,性子若是個好的,以後有你和承王妃幫襯前途無限,若是個不好的,直接一併出京算了。這些日子京裡出了許多亂子,朕要是不管管,倒顯得天子腳下什麼都能發生了。”
秦牧隱沒吭聲,仁和帝說的那件事估計是喬菲菲被人害得毀了名聲這件事,永平侯府在朝堂上的人多,好幾人遞了摺子要求徹查算是給其中心懷不軌之人一個警鐘,仁和帝閒著的時候估計會插手過問兩句,偏生他心情不好,怒斥了兩句遞摺子的人,“黎民百姓的生存不過問,哪些地方春雨不足夏季乾旱你們不過問,閒出病來管理行不得事情了,真喜歡刑部的案子,遞了摺子,朕看在你們一片忠心的份上讓舒愛卿給你們在刑部找個差事好了。”
這話一出朝堂上再也沒有人敢拿這件事吭聲了,舒巖管理行不雷厲風行,好些大戶人家的案子他不畏強權,替百姓伸了冤,尤其前不久關於靖康王拘留百姓一事更是鬧得沸沸揚揚,靖康王孝心可嘉,然那些百姓也沒有錯啊,仁和帝當即命舒巖將人放走了,不過沒有聲張,畢竟,靖康王還要名聲呢,靖康王為了他傳了出去也會說他的不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最不能讓讓百姓寒了心。
靜默半晌,仁和帝不耐煩了,“你倒是說說你什麼想法?”
秦牧隱抬起頭,表情淡淡的,“皇上不是說了旨意了嗎?”
仁和帝一噎,臉色黑了一分,“說的那幾句你就是想借朕的手除掉你二叔她們?”仁和帝沉著臉,聲音沒有半分不愉快,秦牧隱要對付秦淮,他十條命都不夠。
“微臣沒有這個意思,不過皇上既然有了心思,微臣除了接受別無其他了。”
仁和帝瞪了他兩眼,他還覺得秦牧隱和他父親像,一點都不像,他父親可比他耿直多了,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當時他不受寵,可是他一心幫襯他,仁和帝問他原因。
“或許我看著殿下覺得順眼吧,還要在朝堂上爭鬥十幾年,想來想去還是挑個順眼的,每天面對著遞摺子心情也舒服些。”
仁和帝笑了笑,問秦牧隱,“你為何選擇承王?”
秦牧隱一怔,瞬間回過神,悠悠吐出兩個字,“緣分!”
看吧,一點都不像,仁和帝失笑。
和秦牧隱說了一會兒話,沒有過幾日,當天,秦淮和元氏被逐出京城的旨意就出來了,黎婉聽說後也奇怪不已,秦淮已經不在朝堂為官了,皇上怎麼又想起她們來,黎婉想了片刻,去靜安院和老夫人說了這件事。
老夫人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叮囑黎婉,“你二叔她們明日怕就得走了,你過去幫我看看,送點東西過去,皇上沒說沒收了宅子估計是看在承王妃的面子上將宅子留給牧飛的,你二叔二叔母一走,牧飛就可憐了。”
黎婉覺得也是,她沒有和秦牧飛打過交道,不過能夠讓承王妃扶持的人性子該是和秦淮不同的吧。
黎婉是傍晚時分去的秦宅,牌匾上的尚書府現在變成了灰色的秦宅兩個大字,門口站著許多看熱鬧的人,黎婉擔心被人衝撞了,正欲轉身離開就聽到人群中傳來元氏的聲音,“你們給我滾,秦淮你就是個混帳東西,難怪皇上看你不順眼,籽韻不親近你,你的所作所為肯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黎婉心中奇怪,讓二九守著,和紫蘭上前兩步,人群退開,元氏正和秦淮扭打在一處,而旁邊站著一個婦人,她左右兩邊牽著一個孩子,婦人面色溫和臉上不悲不喜,身邊的兩個孩子顯得很緊張。
黎婉知道了她們的身份,此時,秦籽鳳走了過來,“來人,將老爺夫人帶回去,關上門。”
秦籽鳳聽說了皇上的旨意急急忙忙就來了,元氏拉著她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