圾問題,珍妮是有些懂卻不甚瞭解地微笑點頭,覺得自己反正只是一名過客。
車行至熙來攘往的建國花市,擁擠的人群令人煩躁,儘管各式美麗的花卉爭妍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但珍妮的眉頭卻不由得打了好幾個結。
花雜則顯不出優雅,群擺則聞不出味道。她小心翼翼地問:“這裡是……”
“小姐,這裡是臺北最有名的花市,是花卉種類最多的集合場,你可以買到各式各樣的鮮花。”
嗄?!花市?她只是語言能力稍微遜色了點,沒想到連文字邏輯的排列組合也退步?珍妮急忙解釋,“我不是要買花。”
在經過一番有“深度”的溝通下,司機終於瞭解她的意思,直接載她到全省蘭花協會大門口。
南投縣數野山莊
和風徐徐,吹來淡淡的青草香,混雜些成熟的蘋果味道,時值收成的季節。
依著山勢有座簡樸的建築物,順著山坡斜度蓋了一幢ㄇ字型的兩樓民宿,平日只接受預約住宿,不以營利為生,除非遇著旺季或受風雨阻困的旅人,否則沒有例外。
東邊是主屋,一共有十個房間,除去辦公室和書房外,樓下是員工宿舍,樓上則是山莊主人的天地,若未經邀請不得擅入。
中間的房舍是接待室、聯誼廳及餐廳,有時會出借給一些機關團體或學生慶生及辦活動所用。
西邊沿著溪澗風光的房子則是客居,也就是一般的民宿,大約只有十二個房間,所以和以賺錢為主的商業旅舍大為不同。
屋後是男女有別的浴池,採天然溫泉式的泡浴法,只在上面加蓋些遮蔽物,以免失了客人的隱私。
由於是淡季,再加上採收期近了,山莊挪不出人手來招待預約賞景的旅人,所以對外宣佈整修內部,暫不開放寄宿。
空出來的房間是讓臨時幫忙的工人休息用的,一到用餐時間他們就會像一群小老鼠從朽木竄出,橫掃所有能吃的食物,每每都令掌廚的張媽頭大。
“你們的吃相稍微收斂點吧!我不想讓外人以為我在養豬。”張媽手叉著腰,沒好氣地指著眼前的一群餓死鬼。
真是的!吃沒吃相,活像七月半出閘搶抓的孤魂野鬼,一點人樣都沒有,教她不禁要懷疑他們是不是人?
“大媽,我們餓了嘛!”黑黑壯壯的大漢囫圇吞棗地猛塞食物。
“對呀!大媽,我們正在發育期,需要‘豬’飼料來補充養分。”
年輕小夥子一開口,馬上引來眾人的噓聲和取笑。
張媽是個福福態態的原住民,早年因受不住愛喝酒的丈夫的凌虐,所以帶著兒子離開,改嫁一位大她二十歲左右的退休榮民。
老夫總是疼少妻,因此再婚的張媽很幸福,見人就笑眯眯地拉著足以當她父親的丈夫炫耀,後來還生了一個人人稱羨的漂亮女娃兒,一家四口過得挺和樂的。
幾年後,有位城裡來的大男孩,看中附近的山坡地,有意要長期居住,她秉持著原住民熱情樂觀的天性,自願幫他打點些瑣事。
由於大男孩太過於熱愛這片山野,所以又買下附近的果嶺,除了種植些四季果樹外,還聘請園藝系出身的大學教授來鑑定山坡地土壤的酸鹼質,以便廣植高山蔬菜及花卉。
這些年來大男孩長大成熟了,而他的果園、蔬菜產銷量以及花卉輸出數已成為北部的果菜大亨,所以他建造了一幢符合山野情趣的數野山莊。
當然功不可沒的張媽自然就成為數野山莊的管家,一切大大小小的家務都由她一手包辦,比十個大男人還要能幹,附近的人家都喊她大媽。
而後在此寄宿的旅客也跟著大夥喊她大媽,因為她老像只母雞一樣愛咯咯叫。
“你們喔!快快把碗籃裡的飯菜給我舔乾淨好上工,你們這群不討喜的小兔崽子。”張媽佯裝不悅,但她寵溺的口氣卻不自覺洩了底。
大夥兒只是一徑的笑笑,知道和善的她最軟心腸,是標準的刀子口豆腐心,一個老好人。
不過上工的時間快到了,他們也顧不得滿嘴油漬,很快的填飽肚子,想再小睡片刻,所以才一下子的工夫人已走了大半,只剩下小貓兩三隻。
“靜蝶,你怎麼還在吃?你不用上班嗎?女孩子太貪吃可找不到好婆家喔。”張媽嘆了口氣。唉!胃口真好。
名喚靜蝶的漂亮女孩抬起頭,對她露出調皮的笑臉,“媽,你在虐侍女兒啊!”
這名美麗的女孩是張媽和第二任丈夫所生的女兒,全名是朱靜蝶。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