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房東卻沒有我這麼痛快了,他定定地看著姐夫,也不說話也不喝酒。
房東啊,我明白你很痛苦,但是你擺出這麼一個倔強的造型,明顯是在挑戰犀利姐的權威嘛。作為你場面上的女朋友,我怎能任由這樣自殺式的挑釁行為繼續下去,殃及諸如我之類的弱小無辜?
我用腿碰了一下房東的腿,示意他別僵持了,人家婚都結了,你還能怎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我無聲的勸說,房東終於把酒杯緩緩舉到嘴邊,慢慢地喝乾了杯中的液體。再窮搖一下,房東喝的哪是酒喲,分明是他心中苦澀的淚。
一對新人以對角線的方式把我們的酒杯重新斟滿。
然後就輪到犀利姐出馬這個重場戲了。
“雖然你們是一起來的,但是我想分別敬二位。”犀利姐上來就說,又是一個明眼人啊。
我斜睨了房東一眼,早說了你不信,現在瞎了吧,兩萬一花出去了,打水漂還有個響呢,你這什麼動靜都沒有,真是敗家喲。(房東:錢是你拿,話是你說,你怎麼這麼有臉呢!)
犀利姐先把酒杯對向了我:“先敬這位姑娘。咱們可算是熟人了吧?”她笑著問我。我也只好點頭尷尬地笑。
“你叫什麼名字?”犀利姐問。
“趙大咪。”我說。
“大咪妹妹,其實我挺喜歡你的。你何必攪進來呢。”犀利姐盯著我的眼珠說。
我瀑布汗當場就下來了,犀利姐,我錯了,天知道我寧願當你的跟班小碎催,一輩子跟隨在你身後搖旗吶喊,也不願站在你的對立面,成為隨時可能遭遇不測的炮灰。我想棄暗投明來著,都是你那萬惡的情敵用金錢和美色誘惑了我,讓我迷失在了兩塊小磚頭裡。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內心獨白,實際上面對犀利姐的質問,我嚇的屁也沒敢放出一絲。
“不管怎麼樣,你既然來了,我也歡迎你。”犀利姐的大度讓我感激涕零。
“這杯酒敬你,希望你一切都好。”犀利姐說著就率先乾了杯中的酒。
“謝謝!”我哆嗦著手喝乾了杯中的酒,心裡再次將張弛有度愛恨分明的犀利姐當成了偶像。
敬我當然只是熱身,真正的激戰還在後面。
果然,犀利姐捨棄了原本的小酒盅,換上了碩大的高腳玻璃杯。她依舊用白酒斟滿了自己的酒杯,慢慢轉向了房東。
房東也不含糊,轉身從桌上端起一杯葡萄酒一飲而盡,然後從一邊侍立的泡泡手裡拿過白酒,斟到灑出來。
我心中一聲悲鳴,很明顯,倆人這是槓上了。
“讓你來你真來,你要一直這麼聽話該多好。”犀利姐喟嘆道。
我心中大驚,這個開場白無論從語氣到措辭可都夠不友善的,看來犀利姐根本不打算迂迴。我偷偷往外挪了半個身位。
“不甘心吧?誰又甘心得了呢?”犀利姐盯視著房東說。
我偷眼打量本桌的其他人,好在他們聊天的聊天,吃菜的吃菜,沒把精力放在我們這個邪惡正方形上。
“別以為有他之前的話你就勝利了。你想要的,永遠不可能得到。”犀利姐繼續施加壓力。
我看到房東張了張嘴,想要說話,我趕緊咳嗽了一聲,示意他忍了。
謝天謝地,房東終於還是沒吱聲。
“且不說我,你看看他的爺爺,他的父母和親朋好友吧。好像他們對你不薄吧。我以為你沒有臉來的,你比我想的更自私。”犀利姐有點把持不住了,開始不怎麼高階的人身攻擊了。
“你不替他考慮,他不替我考慮,我當然也無需替你們考慮!”犀利姐情緒很激動,雖然她一直用力壓抑,但是我看到她端酒杯的手在抖。我暗自祈禱,這一杯液體敬天敬地都可以,可千萬別招呼到房東的俊顏上去啊。好在,犀利姐比我想象中要堅忍很多,她就那樣抖著手,端著滿滿的二兩白酒。
“既然你沒有履行諾言,就一定會受到懲罰。你媽沒有教你這個道理嗎?”犀利姐突然笑著問。
一邊的犀利姐夫不知道被觸動了哪根神經,居然呵止道:“夠了!”
我心下狐疑,這句話雖然涉及到了房東的高堂,但是攻擊力一般啊,為什麼姐夫繃不住了呢?
我望了房東一眼,他也臉色鐵青。
犀利姐瞪了姐夫半晌,姐夫也毫不示弱地看著她,終於,犀利姐妥協了。
“看在犀利姐夫的面子上,這杯酒我喝了,但你聽好了,這不是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