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了瘋一樣的反抗,她的手握成拳頭,用力捶打著身上男人的肩膀,兩隻腳拼命的踢著、踹著。
如果強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是個有雙腿,在一陣亂踢中,她還能踢到他兩下,偏偏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他是沒腿的。
拼死的掙扎沒有任何效果,她絕望了。
而這個時候,他張開嘴朝她親來,他的氣息非常乾淨,不像張建國那樣常年菸酒不離身,哪怕是張嘴說話,隔得很遠,也能聞到難聞的口氣。
不管多幹淨的氣息,她都覺得很噁心,她控制不住,開始嘔吐,也許是嘴裡也沾染到了食物的酸腐味,近乎狂癲的張清烈忽然冷靜下來。
他睜大眼睛看著被他壓在身底下女人,驚得背心裡滲出一層冷汗,一個翻身,已經平躺到她身邊,濃稠的像是墨汁一樣的夜色裡,寂寂無聲的房間裡,只聽到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張玲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的,等她清醒過來,人已經到了張家大院門外,那個時候張建國的妻子還沒死,張母以為這個女兒就是她老來生下的女兒,比對兩個兒子都要疼愛,看她沒回來,一直都在院子裡等她。
時間過去那麼多年,張玲玲依然記得很清楚,那是個夏天,張母躺在院子裡的藤椅上乘涼,看到她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模樣,差點被她嚇壞了,一直都拉著她追問發生什麼事了。
張玲玲看著眼前這個真心關心她的中年女人,眼眶熱熱的,一頭撲進她懷裡,“媽媽!”
張母真被嚇壞了,讓警衛員去把正在軍區開會的張建國叫了回來。
張建國回來時,她已經睡著了,張母一直都坐在床邊陪著她。
有一點,裝睡著的張玲玲心裡像明鏡一樣清楚,張母這麼疼她,只是因為她不知道她並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閉著眼睛,她想了很多,如果她真的是真正的張玲玲,如果真的是張家的小女兒,她早把張清烈欺負她的事告訴了張母。
可是她不是,就算是受了再大的委屈,她也不能說出來,否則她的身世將會別人說出來,在親生兒子和抱養女兒的選擇中,張母毫無疑問會選擇前者。
她其實完全可以賭一下,這十多年的母女感情到底是不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可是,她沒有那個膽量。
錦衣玉食慣了,她受不了鳳凰變麻雀的落差。
很多事,既然錯了,就只能將錯就錯下去,比如張清烈欺負她那件事。
張建國夫妻一再追問,她都只咬定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搶劫了,張建國大為震驚之餘也大為光火,從此以後,張玲玲的上放學時間都由他的警衛開車接送。
……
第二天,又是一個張家人在一起吃飯的日子,張清烈如期而至,和以前的任何一次家庭聚會都一樣,他坐在屬於他的位置上,冷冷的,話不多,表情也沒什麼變化。
張玲玲從心裡抗拒他,如果說以前吃飯,她還敢看他幾眼,那麼,自從昨天晚上那件事後,她連頭都不敢抬。
吃到一半時,張清烈忽然放下筷子宣佈了一件事,他離婚了,距離他上一次宣佈要結婚,前後連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到。
那個時候不像現在,結婚離婚比喝水都容易,那時候離婚,先是居委會的大媽會苦口婆心的勸說,居委會大媽失敗後,就輪到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上陣。
總之,除非是真的感情破裂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否則想離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張建國把筷子用力摔到餐桌上,怒道:“剛結婚就要離婚,你以為婚姻大事是兒戲嗎?”
張清烈根本不懼怕張建國,沒搭話,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拿起筷子吃自己的。
張建國氣得渾身直抖,正要發作,張母打起圓場,“老大,看你把你爸都氣成什麼樣了?這個媳婦是你自己要娶的,爸媽沒有提出過任何意見,但是,一個月都不到你又跟我們說你要離婚了,這的確草率了點,你自己再好好考慮一下。”
張清烈還是比較聽張母的話,放下筷子,對她說:“媽,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我們真的不適合生活在一起。”
張建國聞聲,氣不打一處來來,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結婚一個月才發現不適合,你早幹嘛去了?”
張清烈也是個暴脾氣,聽出張建國話裡的冷嘲熱諷,心頭火也上來了,“這是我的事,不要你們瞎操心。”
“是啊,是我們瞎操心了,反正你本事大得很。”張建國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
要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