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起執行潛伏任務,也曾經這樣同生共死過。
那時候的她還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扮演他的情婦,她沒有經驗,很多次都差點露出破綻,是他一次一次地化險為夷。那時候的周潛,在薛蕎的心裡不僅僅是個魅力十足男人,更是個英雄一樣的存在,彷彿無所不能,戰無不勝。
最終,他們潛伏的組織還是對他們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就在公安部門要採取行動將這個涉黑團伙一舉打掉的前夕,組織裡的“大哥”拔槍對準了他們。
薛蕎當時什麼都沒想就挺身而出,替周潛擋了一槍。
醒過來的時候,她不僅榮立了二等功,還得到了周潛。
“蕎蕎,”周潛突然把手搭在了薛蕎的肩膀上,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叫過她,竟有些陌生,“說這句話也許很晚,但是我想補上——對不起。”
他的這聲遲來的道歉無比真誠。
而薛蕎目視著遠方,表情很冷淡,似乎根本沒有在聽。
“蕎蕎?”他見她不說話,又喚了聲。
薛蕎這才轉過臉來,靜靜地同他對視:“太晚了。”
周潛一怔,良久,他張了張口,無奈地笑了:“是啊,太晚了。”
遠處,特警隊的車已經開了過來。
薛蕎開了車門準備下車,周潛在她身後輕輕問了一句:“你真的愛上他了?”
“是,我愛他。”
斬釘截鐵地回答了一聲,薛蕎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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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蕎下了車,向何安敬了個禮,簡單地彙報了情況。來的路上,何安和指揮組已經制定了兩套方案,他們研究了一下週圍的地形和目前的形勢,決定實行第一套方案。
薛蕎、古峰和周潛各帶一支分隊,從不同方向攻進廠房。
狙擊手已經在外面準備好,確保行動的萬無一失。
“一號狙擊手準備完畢!”
“二號狙擊手準備完畢!”
……
整齊的聲音在通訊器裡依次響起,薛蕎和周潛他們也帶領各自的隊員悄悄地包圍了廠房。
根據探測裝置,他們最終鎖定了廠房裡的一棟辦公樓。薛蕎和隊員打著手勢,悄悄地上了樓,在每一層逐一巡查。
巡查到二樓的時候,拐角的房間裡傳來爭吵聲,聲音很大:“滾你媽的!老子這次冒了多大的風險!你還跟老子討價還價!老子……”
話還沒說完,薛蕎踢開門,在地上翻滾了一圈,隨即一個標準的射擊姿勢,對準房間裡的人,厲聲呵斥:“都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其他隊員也齊刷刷地冒了出來,將房間包圍,槍口對準了房間裡的罪犯。
而對方也有眼疾手快的,拿起槍對準了薛蕎他們。
薛蕎毫不畏懼:“放下武器!”
為首的“老大”見機不妙,怒了,大罵一聲:“老子命都不要了,還怕你們不成!來啊!有本事一槍崩了老子!”
“再說一遍,把武器放下!”薛蕎又說。
“老大”冷笑了一聲,抓過一旁的人,用力往前一推,在別人都愣著的時候,快速地奔向窗戶,妄想跳窗逃走。
薛蕎及時開了槍,子彈在他跳窗之前打中了他的大腿。
“老大”慘叫一聲,摔倒在地,痛苦不堪的樣子。
“媽的,去死吧!”
他咬牙切齒地詛咒了一句,隨後舉起槍扣動了扳機。
“砰”地一聲槍響,一枚子彈向著薛蕎飛了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身影撲了過來,擋在了薛蕎的身前。
那抹熟悉的氣息,拂過她驚住的面容。
32、妻詐上校
薛蕎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聽見一聲槍響之後;就看見周潛捂著胸口慢慢地躺在了她面前。像是一瞬間時間被扯慢了一樣;周潛倒下去的畫面在她面前如同慢放的舊電影,時光在她蒼白的腦海中一幀幀地重疊、泛黃、腐朽。一秒鐘的事情;她卻好像是經歷了漫長的一生。
周潛的胸口很快就被血染紅。
薛蕎怔怔地站在那裡;看著他的傷口,想起一個多月以前;她把石榴汁潑在了他胸口上,就和現在一樣;彷彿是開了一朵明豔的花。
周圍已經一片混亂。
薛蕎慢慢地蹲□;伸出顫抖的手;扶住了周潛。抬手捂著他不斷湧出血的傷口;她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