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不捨。蘇佑伸手去拿腰帶;她一把奪了過去,撅了撅嘴:“我難得休假。”
蘇佑對她伸著手;示意她把腰帶還給他:“我知道。”
薛蕎被他這樣平淡的反應刺激到了,聲調揚了幾分;氣急敗壞:“我說;我難得休假!”
蘇佑看了她一眼;無奈地笑了;捏了捏她的臉:“什麼時候學會無理取鬧了?我們都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別鬧了,腰帶給我吧。”
薛蕎反而把腰帶藏到了身後,更加不滿:“你是不是還要把條例背給我聽?我今天不當軍人,我只是你老婆。我們結婚一年了,還沒有一起旅行過呢。你欠我一次蜜月旅行。”
薛蕎撒起嬌的時候,一直是蘇佑最沒有轍的時候。他靠近她,捏著她的下巴,好笑地看著她清澈明亮的雙眸:“那你想去哪兒旅行?等有時間了,我們就出發。”
她看著他,眼睛眨了眨:“納木錯。”
“納木錯?”
她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嗯。有個人跟我說,那裡能夠洗滌靈魂,我一直都想去看看。”
蘇佑頓了下,目光柔和了幾分:“原來你還記得。”
她微微一笑:“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你說過,會帶我去看一看。”
那還是在他們還沒結婚的時候,也是薛蕎記憶中兩個人唯一的一次約會。他帶她去了T山山頂的觀景臺。蘇團這人實在是不解風情的,帶女人去觀景臺這種事情本該是電影裡最浪漫的橋段,可一到了蘇佑這裡,他就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開車載她到了山腳下,然後不鹹不淡地問她:“你的腳好了麼?能爬山嗎?”
薛蕎一怔:“能。”
“那走吧。跟緊我,不要掉隊。”
說完,惜字如金的蘇團長已經轉身邁步上了臺階,薛蕎站在原地愣了幾秒,隨後才連忙跟上。彼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連絲明亮的月光也沒有,山路也不好走,他們只靠手電筒徒步行走。
所謂的約會,竟然變成了一次野外生存考核。
薛蕎跟在蘇佑身後,有些莫名其妙。這不解風情的悶騷上校!
好在他們兩個都是受過訓練的軍人,爬個山路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不到兩個小時就登了頂。
山頂的觀景臺很寬,蘇佑帶她找了個風小的地方坐下。薛蕎穿著厚重的軍大衣,縮成了一團,風還是呼呼地往脖子裡灌。她哆嗦著問蘇佑:“蘇團,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話說完,她就打了個噴嚏。
蘇佑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月光太暗她看錯了,一向淡漠的他嘴角居然有絲淺淺的微笑。隨後還伸出手將她輕輕摟住了。從他答應跟她結婚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對她這麼親近。薛蕎本來在吸鼻涕,被他這麼一摟,驀地愣住。
他緩緩地開口說:“來看夜景。”
薛蕎這才開始打量蘇佑帶她來的這個地方。坐在山頂上,不僅和天空的星辰格外地接近,而且可以將L市的全貌盡收眼底。彼時正值萬家燈火之時,山下亮著盞盞渺小的燈光,和天上閃爍的星星交相輝映。
薛蕎又抬頭望天,似是伸手就能碰到天空一般,藏青色中星辰密佈,亦真亦幻。
她忘了冷,忍不住讚歎:“真漂亮。”
蘇佑將她摟緊了一些:“我是個陸軍飛行員,更多的時候,還是離天空更近一些。”
薛蕎轉過臉去看著他,夜幕中,他的眼睛很明亮,甚至超過了天上的星星。
他的唇角微微彎了彎:“不過不能帶你在天上飛一次,只能帶你來這裡看一看星星。”
薛蕎注視了他一會,隨後搖了搖頭:“這樣也很好。”
兩個人又在觀景臺上坐了一會。身邊有他,薛蕎覺得自己也沒有那麼冷了。
後來她問他:“蘇佑,你飛過的最遠的地方,是哪裡?”
他想了想,回答她:“西藏。那裡也是離太陽最近的地方。”
大概每個人心裡都會有那麼個讓人一心向往的地方,因為她的遙不可及,以及她的神秘,所以更像是存在心裡的一個夢,終有一天你想去看一看,圓自己一個夢。西藏就是這樣一個地方,甚至會讓人魂牽夢縈。
“那裡是不是很美?”
“美,而且很乾淨。我在納木錯湖邊站了一個小時,覺得靈魂都被洗滌了,心裡很安寧。”
蘇佑的話讓薛蕎充滿了憧憬:“真的麼?我也好想去看看啊。”
他轉過臉來看了她一眼,隨後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