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許你一個秘密,你幫我救姚妁,如何。”許秣然看著懷裡面的姚妁,語調輕緩,姚妁的頭在許秣然的膝蓋上面,她彷彿已經累了,眯著眼睛正在懶洋洋的曬太陽,睏倦慵懶,耳邊是許秣然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滑過,她輕輕的笑。
“誒?”江西揉著太陽穴近乎一種詭異的笑容。
事實真相往往千迴百轉,江西一直以為是姚妁撞死自己的妹妹,雖然沒有多大傷感,不過也是他感興趣的開頭,如今許秣然只是輕輕的笑:“姚妁固然跋扈,可出事之後扔支票的做法的確不是她的作風,而當天車裡面開車的,其實是祁晚,是她撞死了人,是她自稱姚妁,是她飛的支票,是她叫人處理了之後的事,你妹妹與你們家斷絕關係,這事情本來就不難,只是可惜了,姚妁無緣無故的背了這麼多年黑鍋,當初我並沒有說破這件事無非是因為,害怕你臨時變卦,如今我發現,對於姚妁,你從頭到尾是真沒那麼上心,說與不說對你都無所謂,可是如今,我一定要卿可救人,無論卿可是怎樣來的,只要她思想可以活動,嘴巴可以說話,就算是打斷她的腿,抽了她的筋,我也會這麼做。”
江西的手抖動了一下,身旁的高腳杯落了下去,葡萄酒的香味瀰漫了整個房間裡面,他的瞳孔瞬間變成奇異的血紅色,身後一朵黑暗的曼陀羅張開了嘴,然後,烏黑色近乎籠罩在他周圍,掀起一種詭異的風來,他露出雪白的牙齒,旁人遞煙過來,依舊是那一種,纖細極長,通體都是一種蒼白色,甚至能看見那一朵蓮花,白而奇異,他接過,點燃,紅色的火光輕輕的閃爍。
“若是早曉得你吃的是硬,不會耽誤這麼多時候。”許秣然好整以暇的看著真的被打斷腿的卿可輕輕的笑,能夠這麼順利無非是因為江西松手,不管,卿可抬起頭來,在橘黃色的燈光下顯得非常蒼白。
“她必死無疑,無藥可救。”卿可的手緊緊抓住輪椅,□沒有知覺,她告訴自己若是再不醫治,一定殘廢,看著許秣然冷漠之中帶著一點的妖邪,她終於絕望了,聲音清冷:“失明失聲失聰,有思維,但永遠依靠輪椅,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卿可覺得這樣的要求許秣然是不會答應的,因為這實在是一件太過殘酷的事情,永遠陷在黑暗裡面,就算活著那又如何,許秣然一定愛姚妁,但凡真的愛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非常久的時間,久到卿可以為他會拒絕,抬起頭看到所有光芒逆光,許秣然站在中央,像極了步入最後一步的黑暗:“好。”卿可近乎是不能相信,咬著牙齒看他,卻發現他細心的擦著姚妁的臉頰,表情溫和淡雅
當姚妁連聲音也失去的時候,就是她進入手術室的時候,一排一排的手術刀閃出銀亮的光芒,手術室的燈也是奇異的閃著,卿可已經一切收拾完畢,手套,口罩,睜著圓溜溜的眼睛,閃爍著冷漠的光,她當然曉得這一次的手術只能成功,身旁的護士被冷凝的氣氛所感染,許秣然始終微笑坐在椅子上,表情平和淡然,六個小時,只需要六個小時,他那麼都能等,何況是區區六個小時。
卿可是見慣了血肉模糊的場面的,以前還去警局做過法醫一段時間,多半是些車禍,或者是碎|屍的,她也眼睛不眨的拼好了圖,縫補什麼的,她這輩子見過的死人何其多,怎麼就被姚妁那一張蒼白的臉色給嚇住了?
血,手術刀上,卿可的手上,到底是血還是肉,到底是重生還是毀滅,到底是好還是壞,她第一次模糊了臉頰。
手術到底是成功了,卿可的腳一旦站立太久就會麻痺,坐在輪椅上看著許秣然的臉頰:“好好養著,拿些什麼珍貴的玩意兒吊著命,是不會死的。”卿可被護士推離,在看見一縷溫柔的陽光,卿可眼角溼潤了,護士問她為什麼哭,手術已經成功了啊,卿可眯著眼睛笑:“我在為她哭。”
你喜歡活著,還是死去?
姚妁不曉得現在是活著還是死去,有人觸碰到她的臉頰,是冰涼的觸感,許秣然將自己的臉貼在她的臉上,表情應該是溫和,旁人見了大多都說些有情人終成眷屬的話,許秣然只是笑,依戀著他:“阿貝,我的阿貝。”然後親吻,從額頭到嘴唇,一點一點的纏綿下去,姚妁完全陷入一個恐慌黑暗的世界裡面,她不曉得,這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是錯了,還是重生,也許,更多的是毀滅。
無法與人交流,所以許秣然開始全心全意照顧著她,他有時候會很溫柔的在她手心裡面寫字,她的手指鬆了一下,然後又緩緩張開,手心溫暖,然後他用盡全力包裹住她的手,姚妁無法說什麼心靈和心靈的溝通,她只曉得自己能夠吃東西,喝水,並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