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樂。”杜睿東悶悶的道。
騙誰啊!眾人眼神流轉,盡是不信。
“我想上去休息了。”空氣太沉悶,他也覺得悶。
“嘿,今天可是你單身的最後一日……”
但大家喊歸喊,杜睿東還是上樓了,眾人嘆息一聲,也只好各自離開。
杜睿東來到主臥房,推門而入,新房妝點得喜氣洋洋,一幀放大的新婚照是在前院拍的,陽光下,一身白紗的蘇靜棠一雙璀亮黑眸隱隱可見火花,至於他——冷酷的俊顏不見任何情緒,深邃不見波動的黑眸只有一抹他自己看得見的落寞。
“那照片好看嗎?”身後突地傳來蘇靜棠的聲音。
他抿緊薄唇,回過身,看著她將雙手放在身後走了進來,卻沒回答她。
她挑眉看著悶葫蘆的他,吐了口長氣,“看看你,再看看我,我們像要結婚的新人?”
“你在抱怨?”
“不是,只是希望你……”
“我想洗澡睡了。”他轉身就往浴室走。
她愣了下,隨即氣沖沖的跟在他身後,“杜睿東,你不要又來了!這幾天我要好好跟你談談,你就逃!”
“卡”地一聲,他關上浴室門,不久,她就聽到嘩啦啦的水聲。
蘇靜棠咬咬牙,“好!不談就不談,要結這種婚就結這種婚,反正,我有什麼權利說不!”她氣呼呼的又回房去,再一次的用力甩門。
“砰”地一聲,浴室裡的水聲也停止了。
杜睿東站在蓮蓬頭下,空洞的黑眸慢慢的浮現痛楚,他從不知道在乎就是愛情的開始,然而這幾天,他懂了,她的一言、她的喜怒哀樂正在左右他的思緒,然而,她不愛他,他只有痛的感覺。
她為什麼……為什麼不肯愛他?
翌日,晴空朗朗的小週末,天空無雲,受邀的貴客一個個盛裝來到杜睿東的別墅。
婚禮在碧草如茵的後院舉行,簡單的玫瑰花道、簡單的茶點,但有著不簡單的賓客,嗨六的五名成員及其女友是男女儐相,帥哥們西裝筆挺、美女們身著白色小禮服,雙雙對對,令人稱羨。
一身喜氣旗袍的宋慶萱和管家魏德正則忙著招呼親朋好友,飆風棒球隊的隊員及謝家威當然也是座上嘉賓,另外,與京潤集團生意來往多年、屬於杜睿東父執輩的商界名人也都出席了。
婚禮雖低調,但算了算,賓客也有上百名。
吉時一到,新郎步出休息室,站在玫瑰花道盡頭等著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院長牽著蘇靜棠步上玫瑰花道,但不習慣這麼多人,老院長牽著蘇靜棠走到一半時,竟然害怕的跑去跟慈愛院的院童站在一起,說什麼也不走了。
蘇靜棠尷尬的站在花道中間,不知如何是好。
驀地,一個挺拔身影落在眼前,透過白色頭紗,她看著面無表情的杜睿東伸手握住她的,然後擁著她的腰往前走。
他今天好帥,雖然表情依舊像她欠了他幾百萬元似的,但設計有型的頭髮,加上俊雅的五官,還有一身羅倫斯白襯衫、白西裝的王子裝扮,他看起來很像她曾經夢想過的白馬王子。
只是那個王子總是眸中帶笑,含情脈脈的牽著她走向地毯的另一端,而不是——唉,她忍不住輕嘆一聲。
前行的身影一頓,杜睿東抿緊唇,冷眸冒出一絲火花。與他結婚這麼悲慘?她需要長吁短嘆?
他緊繃著臉,突地加快步伐,蘇靜棠愣了下,來不及反應,一腳竟踩上白紗裙襬,然而,杜睿東腳步未歇,手又牽著她的,這等於是拖著她往前行,問題是,她的平衡已經出了問題,他這一拖拉——不意外的,她這個剛剛在幾分鐘前讓他人讚歎像天仙美人的新娘子就這麼跌了個狗吃屎!
觀禮的群眾先是一愣,接著不知是誰先爆笑出聲的,總之,一個又一個的笑聲陡起,“哈哈……”笑聲響徹雲霄。
杜睿東眉頭一擰,不悅的轉身走回去,來到狼狽起不了身的新娘身邊,雖然一手扶起她,但口氣甚差,“再怎麼不甘願出嫁,也不必成為笑柄。”
這什麼話?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以為我是故意的?”
他沒回答,只是神情嚴峻的再次牽著她的手往前走。
她氣呼呼的甩掉他的手,一手拉起那長得莫名其妙、害她爬不起來的白紗裙襬,觀禮的貴客這才看到新娘子腳下竟是一雙半舊的布鞋?
範英奇瞪大眼,看著他親愛的女友,“怎麼會……”
段薇瑜苦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