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楠無奈:“架不住他三番五次的提點。”
“老狐狸!”葉珣罵著:“八萬大軍還不夠他折騰!”
葉琨離開的那天,風很大,捲起地上的落葉,打個旋,貼掛在窗戶上。
葉珣隨父親和兩位太太送他離開,到門口,葉琨跪下來給父親拜別。
葉啟楠交代他:“要入冬了,南京天暖,卻冷在骨子裡的,別穿少了。”
葉琨應了,四處望望,席先生不會來的,雨萌也沒來,雖然也沒指望她來。
終於,葉琨的車開走了,揚起地上乾燥的塵土。
到中午,雨萌才回到家,鬼鬼祟祟往樓上走。被葉珣攔住去路。
“上哪去了?”葉珣問。
雨萌逞強:“你管不著。”
葉珣嗔怪著:“二哥今天走,也不知道送送。”
雨萌的目光四處漂浮:“就去幾個月,他不是經常出去打仗麼。”
瞿副官從樓上下來,看了雨萌手中的藍色手袋,衝他們點了頭出去。
雨萌衝他做了個鬼臉,上樓回房間。
葉琨在盧秉正的官邸被“召見”。葉琨一身軍裝整肅,雖然沒有這個必要,但是多年來的習慣,葉琨只有著軍裝時心裡才感到踏實。
盧秉正倒是一襲長衫,青黑色馬褂,手執文明杖,笑容可掬:“將門虎子,將門虎子啊,進門之時,恍惚看到令尊的氣質,有幸見過令弟,雖頑皮些,小小年紀也是膽識過人,葉氏之後,果真是個個翹楚。”
葉琨靦腆的一笑:“委員長謬讚了,葉琨仰慕委座英明已久。今而得見,才是葉琨之幸。”
葉琨不善於寒暄應酬,盧秉正倒像是樂此不疲,幾番下來,倒比打仗還累。
在官邸,葉琨有幸見到舉國聞名的盧夫人古玲玉,果真是雍容華貴、儀態萬方,東方的柔美與西方的豁然並存。
葉琨的公寓還不錯,上下兩層的小樓,露臺上兩盆雛菊開的很好,臥室的枸杞盆栽正綴上鮮豔的果子。葉琨的待遇自不會差,房子雖不比家裡大氣奢華,但是葉琨想,有機會安安靜靜的度過幾個月,也還算舒服。
兩層的房子,讓葉琨想起了小南樓,不知道媛姐可還好。身世之謎被揭開的一刻,葉琨恨過她,但是每看到生母瘋瘋痴痴喚著他“兒啊”,還有什麼心情去恨。只是一走幾個月,媛姐許久看不到他,會不會像從前那樣鬧個天翻地覆。葉琨想,哪日他當了家,第一件事就是帶媛姐去治病,為她買個房子搬出去,享受天倫之樂。
盧秉正嚴令沈子彥三個月內剿滅匪患,沈子彥摔二十萬東北軍進駐西安剿匪,而共、黨軍隊不足兩萬,如此懸殊,該是穩拿了。或許早一點剿滅匪患,就能早一些抗日。
席先生昨天對他說了很多話,當今的局勢發展,待人接物的道理,或許席先生五年前的選擇是對的,但是對葉琨無疑是殘酷的,是葉琨無意中脫口而出的話:“琨兒除了娘,只有先生……”讓席先生醍醐灌頂,葉琨是青城的繼承人,除了父親外,不應該依賴任何人,親疏得當,是上位者的必修,是高處不勝寒的悲哀。
葉琨洗過澡躺下,一日折騰下來頗累,胡思亂想不久,昏昏沉沉的睡去,一夜無夢。
作者有話要說:看著那幾條只有幾個字的評論,看的我想使~⊙﹏⊙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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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報社之遇
葉珣打扮的清爽得體;打算去後院挑輛車出門。
三太太打趣他:“珣兒這是要赴約會?”
“是啊,”葉珣邪笑道,“大美人,三太太請好吧。”
“德行;留神你爹聽見擂你。”三太太啐了聲:“還真是長大了,跟你爹年輕時候一模一樣。”
“說什麼呢。”葉啟楠從樓梯上下來;襯衣外套了件深藍色毛背心,顯得很閒適,笑容可掬,可見心情也很好。
“說珣兒要去約會。”三太太搶先說;掩口笑的打疊。
“笑什麼;我的確去見女人。”葉珣也不反駁;反問父親:“爹還記不記得南京酒會上那位卓小姐,大公報主編的侄孫女。”
“有些印象。”葉啟楠到沙發上坐了:“你們聯絡過?”
葉珣有些無奈,一攤手:“她來青城了。”
葉啟楠詫異:“為什麼?”
“說是躲避家裡的‘追殺’,”葉珣手抄到兜裡,不是他誇大其詞,“追殺”是卓銘瑄的原話,葉珣解釋說,“她從家裡跑出來,去過上海,去過北平,山東,重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