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韓江林說,油耗子、糧耗子、錢耗子是特種動物,每個時代都繁殖得特別快,某位企業的出納員曾經說過,我只要一張發票多開兩三元錢,一個月數千張發票,抵得我好幾個月工資。
酒醉心裡明白,韓江林對貪汙行為向來不恥,怕他又說出什麼別的話來,熱烈地說,楊主任,我送你回家。
楊育昌瞪著韓江林,我倆兄弟,誰送誰呀。他站在馬路邊一招手,一輛出租嘎然停下,韓江林拉開車門,楊育昌上了車,說,咱們就此分道揚鑣。
分道揚鑣,好。韓江林笑聲應對。
韓江林回到寢室,酒意已上頭。鄭漢生看到他醉酒,倒了杯水放他面前的桌上,笑道,江林,終於開蒙了?
喝酒、約會叫開蒙?和女人約會呢?
那叫開葷。
韓江林倒在床上大笑,我好久沒有嚐到葷味,快變成素食主義者了。
現在種養殖業發達,馬路邊上多的是雞店,現炒現賣,五十塊一個快餐盒飯。回答他的是呼嚕聲,再看韓江林,已經睡得像一頭死豬。鄭漢生晃了晃腦袋,嘆道,三十年前睡不醒,三十年後睡不著,年輕真好。
半夜,韓江林醒小腹脹得厲害,上了一趟衛生間回來,發現衣褲鞋子全脫掉了,昨晚的情景歷歷地目,感激地看了一眼對面的床上。他喝乾了桌上茶缸的水,還想再睡一會,卻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裡繞上了南江的發展規劃,索性爬起來,開啟膝上型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