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哥兒在書院讀書呢,娘給送了信,下午回來,說起來咱們家純哥兒也十四歲了,是歲數找媳婦了,聽娘說,她看中了運鹽使司同知葉大人的嫡長女了,說那姑娘性子模樣都很好,想著改日讓我也瞧瞧呢”
溫櫟恆笑道:“哎呦,咱們家純哥兒都要找媳婦了?哈哈,還總想著是那些年帶著下水抓魚挖藕的小子呢,一晃眼都是秀才了,好,這找媳婦可是大事,你可好生給看看,你眼睛毒,好歹一看就知道”
貞娘就催他:“什麼叫我眼睛毒?我哪裡毒了?”溫櫟恆擁著她大笑,手自顧自的摸著她的翹臀,附在她耳邊小聲調笑:“你哪裡都毒,不然我怎麼就著了你的魔,日日都想醉死在你身上”貞娘臉紅的石榴一般,渾身滾熱,用力的推他,這個溫櫟恆,自從當了兵回來,便學了一身兵痞的無賴相,床笫之間粗野狂放不說,還花樣百出,船過蘇州時眾人上岸歇了幾日,他就尋回了“並戲果”來,那是寡婦姑子們自個玩樂用的,皮子厚,軟軟涼涼的,不過半個手掌大,細長型的,塞進她身子裡,夜間拉著她四處溜達,弄的她渾身酥軟,春水氾濫,裙子被打的精溼,軟聲嬌喘的求他,叫了不知多少聲“石頭哥哥”,才給了她個痛快,第二日她整整一日都起不來床,氣的不搭理他,他就陪著笑臉放□段哄著他,弄的忍冬等都說大少爺寵少奶奶都寵的沒了邊
兩口子這邊調笑著,忍冬等十分有眼色的放下手上的活計出去了,各自去了自個房子安置行李,繡春的丈夫杜先生跟著溫櫟恆得勝還朝後,被封了兵部武選清吏司主事,從六品,繡春成了正兒八經的官太太,自然不能再來伺候。如今是薔薇和忍冬一間房,素景、鸚哥一間房,畫眉、巧兒一間,柳兒和乳母黃氏一間,是最大的一間,裡面放了搖床,是給炻哥兒預備的,外間還放了四個小丫鬟照應著。
素景見鸚哥自離開京城就鬱鬱寡歡的,不免勸了幾句:“我知道你不願意離了了你老子娘,可咱們畢竟是做奴婢的,主子去哪自然要跟著,何況咱們少奶奶人也好,也是個念舊情的,你瞧跟著她過來的幾個,都是不錯的,你又何必總惦念著回京,依著我說,只管好好的盡心伺候幾年,再求了奶奶尋個差不多的人家配了,也是不錯的出路”
鸚哥懶懶的依著桌子坐,蹙眉道:“跟著少奶奶的幾個都是陪嫁的,情分在那,咱們如何比得了?薔薇雖說跟咱們是一起過來的,可得了奶奶的眼緣,這會子除了忍冬就是她了,後面還有畫眉和巧兒,只咱們三個,看不出什麼出路來”
素景看她慵懶的春睡海棠的模樣,嘆了口氣,跟她做了多年的姐妹,如何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想起臨走時自己乾孃劉嬤嬤的囑咐:“切莫想著做什麼姨娘,大少奶奶看著溫和,其實是個有手段的,你只瞧小少爺出事那晚,大少奶奶露出的真性子就知道,不是個好相與的,真若戳了她的心窩子,怕是死都沒地方尋棺槨去,踏踏實實的伺候幾年,乾孃求了夫人給你指一門好親,便是不比繡春那等福氣,也是個平頭正臉的娘子,乾孃就你這麼一個幹閨女,必不能害你的”
素景張了張嘴,又將話噎了下去,罷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不是誰能勸的住的!
晚晌時純哥氣喘吁吁的奔了回來,看著姐姐和姐夫激動的眼圈都紅了,貞娘見弟弟個子比自個還要高,穿著藍色杭綢棉衣,戴著淺灰色逍遙巾,端的是個俊秀白皙,玉樹臨風一般的少年了。回想起多年前自己重生睜開眼看見的可憐兮兮的的男孩,不由落下淚來,一晃十年了,付出多少心血,多少小心,才換得弟弟平安順遂的長大成人,其中的不安、疑慮、掙扎皆不足為外人道。
純哥見姐姐落淚,越發慌了,手足無措的道:“姐,姐,你這是怎麼了?你哭什麼”
貞娘不好意思的擦了淚,笑道:“我們純哥長大了,姐姐見了歡喜的很”
純哥臉一紅,摸摸腦袋,憨憨的笑道:“還以為姐姐是受了什麼委屈呢,呵呵,我都十四望十五的人了,哪能不長呢,先生說我書唸的不錯,允許我明年下場試試”
貞娘十分驚喜,考上秀才後一般都要苦讀個三年五載的,先生才會允許下場一試,因為學生的成績關乎先生的名聲,一般的先生是不會允許學生隨便下場考試的,純哥兒前年才得了秀才,明年就能下場,說明純哥兒的確是有讀書的天分,許家人丁少,目前就只有純哥兒一個男丁,自然是寄予厚望的。
貞娘拿了個鯉魚躍龍門的玉佩給純哥兒:“讓丫鬟穿了給你帶上,好兄弟,姐姐等著你躍龍門給咱們許家光宗耀祖呢”
純哥見了外甥,喜歡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