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只是苦著臉不敢反抗,還勸她:“你別把手捶壞了”
兩口子又哭又笑的鬧了一個時辰,貞娘才想起來叫丫鬟進來:“給大少爺燒水,預備沐浴的東西,也不知道是騎了幾天的馬,渾身都是味‘
忍冬笑道:““早就預備得了,奴婢吩咐廚房熬了些粥,還是先讓少爺吃點東西吧,趕了一路,這會天又冷,灌了一肚子的風,吃些熱乎的暖暖才好!”
貞孃的臉一紅,知道自己剛才又哭又鬧的矯情讓她們知道了,有些不好意思,想起這都是因為溫櫟恆,就回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溫櫟恆卻沒看她,正瞅著自己白嫩嫩的兒子笑的要多傻有多傻呢!
溫櫟恆吃過熱騰騰的粥後沐浴更衣,天也大亮了,跟著貞娘去了初熹閣請安,黎氏見了兒子自然又是一通重逢喜悅的大哭,又拉著兒子碎碎唸叨了這段ri子的事情,重點放在常夫人和蘇姨娘的狠毒,貞娘臨危不懼,不惜一切力挽狂瀾,總而言之,對待敵人必須要斬草除根,對待貞娘必須要好好感恩,又說:“你舅舅和龍姨娘說什麼也不肯久待,趕著去了廬州,我還想著讓他們在這過了年再走呢,可你岳父捎信來,時候你岳母病了,你舅舅著急,趕著走了”
貞娘眉宇間有些憂心,半個月前,許懷安忽然託人帶信來,說杜氏病了,要龍姨娘去瞧瞧,杜大壯憂心妹妹,自然著急走了,貞娘也好幾ri都憂心忡忡,惦記著杜氏的身體。
忽然抬頭道:“母親,等開了chun,我想帶著炻哥兒回去看看我娘,我實在不安心”
黎氏一愣,按說這出嫁女是不能隨便回孃家的,尤其是他們這樣,隔著幾千裡地的,回去一趟少說也要半年的時間。溫紹卿被封了鎮國公,溫家此刻在京城是最炙手可熱的人家,將來,事物必然極多,貞娘一走,就她一個主持整個國公府,這
溫櫟恆卻道:‘“我也跟你去,好長時間都沒瞧見姑姑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我還惦記著碧溪園呢,對了,母親,等開chun,你也跟我們一起去江南瞧瞧吧”
黎氏立刻動心了,進了京城二十多年,還從來沒出去過,眼瞧著自己就老了,再不出去,怕就沒什麼機會了,總聽兒媳婦提起他們在江南那園子,說是美不勝收,若能去看看該多好
過了四五ri,溫紹卿回京,昊玄帝派了太子在城外十里親迎,在宮內設宴為溫紹卿接風洗塵,並對跟隨溫紹卿的將領大加封賞了一番。
黎氏帶著一家人在門外迎接了溫國公回府。
溫紹卿回府的第一件事不是跟黎氏分享喜悅,而是鐵青著臉去了西苑,見了常夫人一面,沒有人知道他跟常夫人說了什麼,只知道第二ri傳出訊息,常夫人瘋了,西苑從此關閉,溫非池帶著妻子江氏搬出了國公府,去了玉山一處莊子上休養。蘇姨娘和身邊的丫鬟白芷暴斃,蘇姨娘院子裡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被髮賣,蘇姨娘的兒子溫非凡和六姑娘茜碧被記到了黎氏名下,作為嫡出的孩子養著,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不過是頂個名兒罷了,能繼承國公位置的只有大少爺溫櫟恆而已。
過了幾ri,黎氏終於覷了個空跟溫紹卿提起溫櫟恆兩口子想回江南去探望杜氏,溫紹卿蹙眉想了半晌,才道:“好,我也正琢磨著怎麼想個法子全身而退呢”
黎氏大驚:“什麼全身而退?聖上對你有了什麼心思?”
溫紹卿苦笑:“聖上戎馬一生,為人最是冷酷多疑,你看看跟他一起出身的將領有幾個是全身榮歸的,當年嘉文之亂中一直追隨著聖上的程家,慕家,還有上將軍陳望歸,潁川候傅東學,那程家還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呢,程式微是娘娘的親哥哥,最後不仍然落得被迫自盡的下場?我被聖上賞識,大加重用,是因為我沒有什麼背景,不是世家貴族,沒有龐大的家族,我就是升的再高,也不會對聖上造成任何威脅,咱們幾個孩子的婚事我定的人家門楣都不是很高,而且多是清流,不依附任何一個皇子和世家,就是為了怕聖上起疑。可這次,”溫紹卿蹙眉嘆息:“我立下不世之功,西北一帶最少十年不用再打仗了,我在軍中的威望ri盛,位極人臣,軍中與我交好,被我提拔起來的將領很多,聖上對我不可能不防備,加上回來這幾ri,幾個皇子不斷邀約,席間多有試探,太子殿下是賢妃林氏所出,可是在皇后宮中長大,身體一直不好,才智平庸,為人沉默,並不十分得皇上喜歡,幾個皇子一直蠢蠢yu動,朝中局勢十分複雜,我此時如果參合到裡面,等於自尋死路,這幾ri,我就琢磨著,想個法子全身而退,最起碼,這幾年我都不想參合到朝廷的紛爭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