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文靜?”
得,這可真是個書呆子,合著全校都知道這姑娘喜歡他,偏偏就是這個當事人不知道。
好吧,反正彭先生交往的人就這麼幾個,逐一拜訪吧,嶽沉婉想了極爛的理由,說是要看看彭博士的好友,見不到偶像,看看偶像的好朋友也行,纏著張涓非要去拜訪一下蔣晨。張涓對嶽沉婉很是疼愛,都說女兒是娘貼身的小棉襖,看看,自己的三個兒子,誰能這樣無賴似的抱著自己撒嬌,一張小臉充滿天真調皮看著心都軟了,暈頭轉向的答應了。
蔣晨的家住的很偏遠,幾乎是在城郊,一個有些骯髒的小區,樓房是新的,可樓道很髒。
開門的是蔣晨的妻子,看上去有些憔悴的中年女人,穿著一件暗紅色的棉襖,將她們讓進屋子,倒了兩杯熱水,有些尷尬的笑笑:“我們這裡供暖不好,屋子有些冷”嶽沉婉看了一下屋內的溫度計,只有十三度,北方的供暖要求是必須達到室溫十八度,看樣子是明顯不達標。張涓和嶽沉婉對視一眼,沒敢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就這麼穿著吧。
屋內響起翻翻餌餌的聲音,不一會,蔣晨就走了出來,看上去有五十多歲了,背有些駝,頭髮斑白,瘦長臉,眉目還算端正,有些禿頂,穿著一件灰色老式毛衣,一條絳紫色的大棉褲,帶著一副眼鏡,看見張涓似乎很驚喜:“哎呦,張教授,您怎麼來了?真是沒想到啊,您會紆尊降貴到我這裡來,不好意思啊,我家裡小,還冷,讓您委屈了”笑容有些猥瑣和諂媚。
蔣晨跟張涓雖然是同事,可交往並不多,張涓出身帝京大家,丈夫是省內聞名的實業家,在單位,就是局長對張涓也是禮敬三分的,蔣晨對張涓只能是仰望,如今張涓親自來看望他,受寵若驚的蔣晨簡直恨不能跪拜一下才好!
張涓溫和的笑笑:“蔣博士病休了很久了,局長讓我來看看你,怎麼說,蔣博士也是咱們局裡的中堅骨幹,病了這麼長時間,我們也該來看看您的,不知道您怎麼樣?身體好些沒有?”
蔣晨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點頭哈腰:“當不起的,實在是當不起,讓領導親自上門來看我,我實在是感動啊,領導百忙之中還要惦記我這麼個沒用的人,真是,真是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我的心情,唉,我這個身體狀態好多了,好多了”
張涓剛安慰幾句,蔣晨就開始訴苦了,什麼他身體不好,妻子下崗了,為了給兒子結婚,只好將市裡的房子給兒子倒出來,自己和妻子在這城郊位置買了這麼個小房子,希望所裡能照顧照顧
嶽沉婉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人,虛偽、做作、猥瑣、諂媚,怎麼也看不出居然是一位博士。
張涓估計也是不耐煩,耐著性子寒暄幾句後將嶽沉婉介紹給蔣晨:“這是我兒子的女朋友,阿婉,最近拜讀過彭師兄生前的幾篇文章,很是崇拜,聽說你是彭師兄的好朋友,我今天來看望,非要跟著來看看你!”張涓沒敢說出嶽沉婉的身份,蔣晨這樣的人,如果知道這位是岳家大小姐,只怕會趴在地上了!
嶽沉婉注意到提到彭國甫的時候,蔣晨的臉色有些發僵,主動伸出手笑道:“蔣博士,久仰!”蔣晨有些恍惚,跟嶽沉婉握手,嶽沉婉身子一顫,果然,一些畫面湧入了腦海。
“蔣博士?你沒事吧?”
蔣晨抹了一把臉,勉強道:“很多年沒人提起國甫了,有點恍惚,對不起,對不起了”
嶽沉婉笑笑,故意做出小女孩的天真可愛的樣子:“我就是對彭博士很是敬仰,所以特意來拜訪您的,聽姜嬸嬸說,您和彭博士是最好的朋友?”
她將最好兩個字咬的很重,蔣晨身子一僵,笑容也變得淡薄:“哦,是啊,國甫和我是大學同學,我們關係很好,國甫是個好人,一個非常非常好的人,他的意外,是,我們考古界的損失!”
嶽沉婉的腦海中的蔣晨卻在冷笑:“彭國甫,他有什麼?他就是個書呆子,書呆子,憑什麼他就那麼走運?憑什麼?我蔣晨哪裡不如他?”那張面孔猙獰、醜陋。
“彭博士生前寫了一篇《鑑別宋代瓷器的誤區和重點》,我看了,覺得寫的特別好,我雖然對古董不是很在行,可我有朋友非常喜歡宋代的瓷器,看了這篇文章後,才曉得買了贗品,所以我特別拜讀了彭博士的很多文章,我覺得彭博士是個非常嚴謹、認真的人,我對宋代瓷器也很有興趣,蔣博士,您和他是好朋友,我非常想知道你們那個時代的考古工作者的工作是不是特別辛苦?你們是怎麼樣在潘家園撿漏的?”
蔣晨的臉色已經開始陰沉了,聲音也生硬了起來,嶽沉穩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