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享福才是。”一番話說的杜氏眼眶都紅了,摸著閨女的腦袋回身跟許懷安道:“果真是閨女是孃的貼心小棉襖,知道心疼娘了”
許懷安笑吟吟的看著妻女,心裡十分欣慰,想著這麼多年日子過的清貧,妻子孩子都吃了不少苦,如今總算苦盡甘來,手上有了銀子,心裡就有了底,本來還擔心自己考試,盤纏和應試所需的費用估摸要三五十兩銀子,現在完全不用擔心,只一心一意複習功課,準備策論,好好應考,若能得個舉人的功名,也算全了自己一家的心願了。
想著嘴角就帶了些笑意,跟杜氏商量:“貞兒如今也八歲望九歲去了,不便總往外面跑,畢竟是個閨女,怕留了不好的名聲,將來議婚被人家嫌棄,女孩子還是貞靜賢淑為上,這些年你也勞累,家裡家外的事情也多,如今歇歇也好,最好買個小丫頭幫你們幹活,一個小丫頭也不過十兩八兩的,咱也出得起,你看可好?”
杜氏嬌嗔的笑道:“咱也不過是剛有幾個錢,你就想著使奴喚婢起來,卻不知道財不外露,平白無故的就買起小丫頭來,被人知道了,還不得說我輕狂?或是懷疑咱們忽然暴富了,依著我,還是這樣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好,買莊子和地什麼的,等我哥哥回來再說,一來他交際廣些,二來也與他商量商量買幾個好一些的鋪面。你看呢?”
許懷安想了想,覺得妻子的話很有道理,也就一笑撂開了,只一門心思的苦讀去了。
杜氏領著貞娘將剩下的辣醬都賣掉後,收了鋪子,就帶著女兒兒子在家中安靜度日,貞娘每日跟杜氏一起裁剪衣物,做些繡活兒,或跟父親、弟弟練練字,看看書,隔幾日就去安府看看老夫人和元敏,或跟隔壁翠姐一起做做針線活,說說笑笑的,日子過的十分愜意安穩。只是擔憂著一直未歸的杜大壯父子,本來說是年前回來,誰知到了三月間還不見人回來,杜氏就坐不住了,託了樂掌櫃找人去打探訊息。
轉眼到了五月初五端午節,家家都包粽子,掛艾草,女孩都戴上五毒絨花或絡子,手上繫了五彩線,有出嫁女兒的人家都將女兒接回家來“避五毒”,還要飲菖蒲酒,煮雞蛋、成群結隊出去看賽龍舟。
許家因為杜大壯父子未歸,杜氏十分憂心,大病了一場,貞娘日夜守在她身邊,端藥遞水,無暇準備過節的東西,許懷安過了端午節就要參加縣試,整日挑燈夜讀,加上憂心妻子病情,也沒心思過節,只有純哥兒,原本想著過節能好好出去玩,誰知一家人淨都沒有心思,整日怏怏不樂,貞娘知道弟弟年紀小,貪玩,不忍心讓純哥兒失望,就拜託了隔壁的三虎帶著純哥兒去看賽龍舟。翠姐知道杜氏病了,跟她娘劉氏多包了許多粽子送了來,嫂子李氏聽說了也做了幾朵五毒絨花送了給貞娘。
過了端午不幾日,樂掌櫃傳來訊息,說是杜大壯父子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因為貨物多,爺倆押車走的慢些,先尋人帶了信兒回來,讓杜氏安心。
杜氏聽了哥哥有了訊息,十分喜悅,病一下子好了大半,沒兩日就起身了。許懷安也覺得安心,只因縣試在即,等不得杜大壯父子歸來,只好收拾東西先去了京城。
杜氏知道京城物價貴,怕丈夫盤纏不夠,在衣服裡面縫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進去,再三囑咐許懷安,好生照顧自己,考完即歸。
許懷安走了兩日,杜大壯父子就押著三輛大車回來了,杜氏驚喜交加,潸然淚下。
貞娘見舅舅滿臉絡腮鬍子,風塵僕僕,卻神采飛揚,杜石頭比走的時候更見高壯,面板更見黝黑,舉止穩重瀟灑,眉宇間有了自信的勃勃英姿,已經可以看得見成年男子的風度了。
杜大壯裂開大嘴大笑,一把抱著純哥兒拋了幾下,嚇得純哥兒哇哇大叫,杜氏嗔怪道:“哥,你一回來就沒個正行,看把孩子逗哭了,你不是說年前就回來嗎?怎麼遲了快半年,我都快急死了”
杜大壯不以為意,從懷裡掏出一把一尺長嵌著好多寶石光華燦爛的匕首給純哥兒:“來,這是舅舅給你的,拿著玩,本來是想年前趕回來的,誰知道在邊關正遇上韃靼人和女真人爭地盤,打的熱火朝天,我們被阻在那回不來,孃的,合該我發財啊!哈哈”
杜氏聽的臉都白了:“什麼?打仗了?那你們不趕快跑?還想著發什麼財啊?”
杜石頭笑道:“姑姑,富貴從來險中求啊,我爹是出了名的能遇難成祥的人,您甭擔心,我可是趕了兩天的路了,餓死我了,姑姑,您急著問也得等我們吃飽喝足了再問吧?”一身俊挺的男孩偶爾流露出的孩子氣,倒讓人覺得心裡軟軟的,杜氏一向喜愛這個侄兒,一天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