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因為過度的運動又酸又漲,昨晚杜石頭拉著她在荷塘深處歡娛了一番,猶不滿足,抱著她回到房間裡又要了一次,弄的貞娘早上根本就沒起來床,看見繡春隱隱含笑的眼睛,貞娘就覺得臉發燒,心裡暗自咬牙切齒,恨不能立刻把杜石頭揪回來狠狠咬兩口才解氣。
貞娘讓繡春給她準備了洗澡水,熱熱的洗了澡,梳洗打扮了一番,才問:“少爺去了學裡?”
繡春笑道:“早就去了,少爺走的時候特意囑咐了,不讓打擾少奶奶,讓您好好歇歇”後面這倆字她咬的十分清楚,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曖昧來,貞娘紅著臉狠狠的瞪了繡春一眼,繡春一笑,低了頭裝嚴肅。
忍冬正好端了早餐進來,一邊在桌子上擺飯一邊笑道:“今兒廚房備了雲吞,是薺菜鮮肉的,還有蔥油薄脆,都是奶奶愛吃的”貞娘端起碗來嚐了一口湯,應該是用了高湯,滋味濃郁鮮美,她昨晚累的狠了,今兒起來的又晚,著實有些餓,吃了滿滿一大碗雲吞,一塊薄脆,想起純哥兒愛吃,吩咐忍冬讓小子用食盒裝上一些薄脆和純哥兒愛吃的點心,送到學裡去。
繡春笑道:“奶奶就是惦記小少爺,有什麼好吃的都想這送去一份!”貞娘喝了幾口熱茶,展眉笑道:“我就這麼一個弟弟,怎麼能不惦記?說起來純哥兒也快十三了,明年就要下場應童子試了”
“說起來少爺也是明年下場吧?”
貞娘點點頭,也覺得好笑,杜石頭跟小舅子一起下場考試,雖說一個是文試一個似武舉,可畢竟都是考試啊,純哥兒自幼聰明伶俐,學業上也頗得老師的賞識,可杜石頭打小就沒讀過書,大字能認識幾個就算不錯了,這兩年來日日惡補,可底子畢竟薄,加上人也粗疏,不是個讀書的料,就算武功不錯,能考上武舉的機會也不大。好在杜家家底殷實,就算沒功名也無所謂,做個鄉野富貴閒人也不錯,何況杜石頭人情練達,經營庶務也算精明,自己家的酒樓、鋪子、莊子都打理的不錯,貞娘對他能不能考中並不上心。
用罷了早餐又去園子裡散散步,貞娘就回屋裡做些針線活,杜石頭自小穿慣了貞孃的手藝,外面成衣鋪做出來的衣衫就很不樂意穿,因此四季的衣衫鞋襪都是貞娘帶著屋裡的丫鬟們做的。
幾個丫鬟裡面屬唱秋的手藝最好,繡春和忍冬的手藝都只能說是湊合,倒是新來的小丫鬟巧兒,雖然只有八歲,可心靈手巧,在一旁學著打絡子,只幾天就打的十分精巧,加上她張的一張小圓臉,肥嘟嘟的,一雙月牙眼,什麼時候看都是笑眯眯的,看上去十分喜慶,貞娘喜歡她,時常讓她在屋裡面跟著做針線。
因為屋裡的幾個丫鬟年歲都大了,如繡春忍冬等都差不多該放出去了,秦嬤嬤便勸著貞娘買幾個年紀小的丫頭,留在她那先教導著,等一兩年後就能用了。貞娘雖然看不慣秦嬤嬤那副死教條的刻板模樣,可也得承認,若想家裡的下人們有規矩,懂事理,沒有這樣的人教導還真是不成,自己一家都是出身寒微,雖然父親做了官,可出身擺在那裡,還是會被人瞧不起的,自己今後必然結交的都是一些本地大戶人家,下人若沒有規矩體統是要被人笑話的,因此也就同意了秦嬤嬤的建議,買了八個小丫鬟進來,這個巧兒也算其中一個。
“巧兒,你娘和哥哥們種地看果園子都做的累不累?”貞娘一邊給衣服鎖邊,一邊問巧兒。
“不累,我哥哥和爹如今都可高興了,說可算有住的地方,也終於能吃飽飯了,原先上面過年節的時候賞下來肉什麼的,我娘一口都捨不得吃,都給我爹和哥哥送去,如今不用了,我爹有時候還能吃上一口酒呢,我二哥跟著少爺上學,還認識了幾個字呢,俺娘可高興了”巧兒坐在腳踏上,一邊打絡子一邊興高采烈的說話。
貞娘看著她一臉滿足的樣子,也跟著笑了起來,想起那些年自己和娘第一次賣包子掙了錢,高興的在炕上數錢的樣子,全家都為多掙那幾十個大錢歡欣鼓舞,那樣純粹的充滿希望的喜悅仿若隔世一般。
貞娘就這樣一邊跟巧兒和唱秋閒聊,一邊做著針線,一直做到下午,覺得有些乏了,就在床上睡了一會,恍惚間卻聽見有人小聲說話,她一向淺眠,家裡的丫鬟都知道,素來她睡覺都不敢打擾,貞娘睜開眼,有些不高興,細細一聽,卻是巧兒跟畫眉在說話:“那到底要不要告訴奶奶啊?”畫眉猶豫道:“奶奶正睡著呢,等奶奶醒了再說吧”
貞娘掀開幔帳探頭問:“我醒了,什麼事啊?”
畫眉忙跑過來,一張小臉有些瑟縮,吭吭唧唧的說:“剛剛巧兒來說繡春姐姐不知為了什麼跟忍冬姐姐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