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湊巧跟著元敏聽過一次,當然前世這種元曲她聽多了,可畢竟她沒有接受過高深琴棋書畫教育,對元曲也只限於聽聽而已。
她反而比較喜歡餘杭調,婉轉清麗,曼妙動人。
第二日,廖成峰就請了杜大壯一家去看酒樓,因為真味樓是貞娘陪嫁,自然要請貞娘做主,廖成峰看中地方在瘦西湖邊上,楊柳繞堤,風景宜人,這酒樓是座三層小樓,飛簷朱瓦,十分精巧,廖成峰介紹道:“這裡原本是座青樓,老闆得罪了本地官紳,不得已將這樓賣了,杜老哥正巧看上了,就先買下來了,老哥哥對恩重如山,也沒什麼可以報答,這酒樓就當小弟送哥哥禮物,聽聞侄兒媳婦經營了兩座酒樓,想來對這個很擅長,是個粗人,不懂這些玩意,侄兒媳婦看看怎麼樣?”
貞娘四下瞧了瞧,見周圍有集市,有很多店鋪,知道這地點是個極好地方,這酒樓怕是不便宜,忙笑道:“這地點極好,開酒樓就是要地方好,客流多,只是讓幫主破費了們過意不去”
廖成峰一揮手:“家姨娘救了兒子性命,就是恩人,何況這些日子與老哥哥極為投緣,這點東西算什麼?”
杜大壯人雖豪爽,腦子卻不傻,拍了拍廖成峰肩膀笑道:“老弟,知道家大業大,可也不能讓買個酒樓給,救兒子那是機緣巧合,他便步是兒子們該救也得救,來這些日子,也看了帶著這群兄弟討生活不容易,這銀子來出,酒樓算一半”
廖成峰自然不肯,兩人來讓推讓了半晌,最後議定兩家一家出一半銀子,算兩家合夥買賣,菜色和師傅由杜家提供,在本地一些雜事由廖家應酬,賺了銀子一分為二。
晚上,劉氏拿著契書小心收好,回頭笑道:“讓料定了?果然是咱們倆家一家一半,可高興了?”
廖成峰躺在床上,揉了揉額角,笑道:“倒也不是小氣,只是咱們雖然有個幫會名兒,可一年下來掙銀子不過幾百兩,幫會中上千張嘴都要吃飯呢,官面上應酬也多,還得孝敬那些衙門裡人,撈到咱們手上銀子能有多少?何況這些年為了給爵兒治病,咱們賺得那些銀子都買了藥材請了大夫了,咱們手底下也沒剩幾個錢。這幾年一直盤算著,給咱們家留條後路,將來辭了這幫主位置,咱們一家子不能喝西北風去吧?漕幫不過是指著這條運河賺點辛苦錢而已,沒什麼賺頭,可做生意,咱們也不擅長,可巧,老天爺給送來這麼個大哥,那真味樓差人打聽過,味道好,客人多,在嘉定和蘇州都十分紅火,一年少說能賺上千兩銀子,那杜家也十分豪闊,在京城有鋪子,在山東有莊子,是底子厚實人家,聽說在嘉定光置辦園子就花了七萬兩銀子,這些日子,跟杜老哥交往,品著這人也是個十分實誠人,他那兒子功夫相當好,人也厚道,跟這樣人家合作,咱們家才能放心,賺點銀子,將來也給兒子留下點家當才是!”
劉氏笑著偎到丈夫懷裡,感覺前所未有輕鬆,兒子病大有起色,也有了自己家買賣,她眉頭舒展了好多,臉上笑容也輕鬆起來:“是啊,多虧聰明,也多虧菩薩保佑咱們遇到這麼一家人啊”
不得不說,廖成峰是個十分有成算人,在此後兩年內,廖家和杜家合作,在高郵、泰州、江都分別開了三家真味樓,生意都十分紅火。
當然這是後話。
此刻劉念恩倚在大迎枕上,一臉神往跟姐姐劉念慈說:“姐,今兒瞧見那杜家少爺了嗎?”
今日杜家閤家出門,劉氏和劉家姐妹一直送到二門,正好遇到來接貞娘杜石頭,念恩見杜石頭長身玉立,身材偉岸,一張面孔俊美不凡,頓時心如鹿撞,一直看著杜石頭扶著貞娘上車,還直勾勾盯著他背影。
念慈也見到了杜石頭,說不動心是假,只是她畢竟比妹妹年紀大些,穩重些,見妹妹面如桃花,顏如秋水,含羞帶怯模樣,皺眉道:“可仔細了,那杜家少爺可不是咱們這樣人能攀上!”念恩不服氣道:“咱們怎麼了?咱們好歹是漕幫幫主夫人侄女,咱們劉家也是武林中有些名頭人家,不過是做個妾室,咱們身價清白,有什麼攀不上?”念慈瞪了妹妹一眼,道:“一個閨中大姑娘,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可是瘋魔了不成?”念恩見姐姐動怒,忙涎著臉,撒嬌道:“姐,這不是隻有咱們倆嗎?看杜家十分富貴,姑姑給咱們相看那些人家沒有比得上,何況,看杜家少爺儀表堂堂,不像那些江南公子哥們個個瘦弱跟小雞似,不若咱們求求姑姑,讓姑姑跟龍姨娘說說,咱們姐妹一起嫁過去,不行嗎?”
念慈氣臉通紅,一巴掌拍在妹妹腦袋上,怒道:“胡說什麼呢?成日異想天開!那杜家少奶奶才過門不過三個月,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