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百般慰問。如今倒好,翻臉就不認人了。最是無情帝王家,這話果真不假。
姜令菀氣歸氣,可又擔心陸琮的情緒,自然不能太激動,只抬臉親親他的嘴,道:“咱們不稀罕,等下回再有戰事,他們自個兒打仗去。皇子就尊貴,咱們就不是人了?”
見她這般護短,陸琮心裡就更吃了蜜一般甜。誰說她年紀小、性子嬌?分明是最懂事的。他就是喜歡她這脾氣,小矯情,可大事上卻不犯糊塗,脾氣衝,卻護短,護得人心頭暖暖的。
他含笑,頷首道:“嗯,璨璨說的對。”
她見他表情淡淡的,彷彿絲毫都不在意。只是,他從小就跟著馮將軍接觸軍營之事,最喜歡的,便是上戰場廝殺的感覺。要他從此卸下軍務,閒在府中,陪妻子照顧兒子,換換尿布陪□□,太不像他的風格了。他才二十出頭,正是最年輕氣盛的時候,怎麼能靜得下來?
姜令菀越想越氣惱,覺得那承德帝真不是個東西!可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只能在心裡想想,若是說出來被別人聽了去,那整個榮王府都得遭殃。她還沒糊塗到這份上。
散步回去,二人準備上榻睡覺。
姜令菀顧及陸琮的心情,今兒就對他格外的體貼。她要讓他明白,承德帝雖然只將他當成打仗的武器,用完就扔,可在她的心裡,他是她的夫、她的天——她最寶貝他,最喜歡他了。
陸琮瞧著懷裡香軟的妻子,覺得她的反應的確過了些。其實,他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可看著她這麼心疼他,他覺得這除去軍職,也有除去軍職的好處。
可是——
他摟著她,大手撫著她的纖腰美背,柔聲問道:“璨璨,若以後我就這麼一直閒在府中,你會不會覺得沒面子?”
她好面子,這個他素來知道。他屢立戰功,她也面上有光。他自己不在意這些風光,可他在意她的歡喜。
姜令菀旋即斂笑,不滿道:“……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她覺得有些委屈,卻沒發脾氣,繼續道,“小時候,我的確在乎這些,喜歡最漂亮的衣裳、最好看的首飾,長大了,要嫁最好的男人。可是陸琮,我還記得那年你不告而別嗎?我很難受,想著等你回來了,再也不理你了,可我娘說,以後你會成為大英雄,像舅舅那樣的大英雄。你知道,我那時候心裡是怎麼想的嗎?”
她勾了勾唇,抱著他精瘦的窄腰,蹭了蹭:“……我不要什麼大英雄,我只要你。”
上輩子,陸琮已經給了她所有女人都想要的虛榮,他身份尊貴、容貌俊美、年少有為、痴情專一,他可以為她一擲千金,只要她想要,把心肝兒剜出來都成。他把所有的溫暖和柔情,都一一給了她,哪怕她是個沒心沒肺的。
陸琮的眼神陡然一沉,而後忍不住俯身,狠狠將唇覆了上來。姜令菀抬臉,抱著他的腦袋張嘴迎合他,任由他長驅直入,攻城略池。她是女人,沒那麼多抱負,她只要自己的男人平平安安的,和她白頭偕老,就已經足夠了。旁的,與他們何干?
許是她難得說些甜言蜜語,今日的陸琮有些失控,將她從衣衫中剝落出來,用力覆著,沉身。
陸琮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不過這些熱情,只有她能看到。
她感受著他的分量,覺得有些脹,便親親他的臉,斷斷續續道:“沒……沒關係的,你沒了俸祿,我有嫁妝呢……我養你。”
她的嫁妝,足夠和陸琮吃三輩子了,就算再添十個孩子,她也可以保證衣食無憂。
陸琮見她滿面潮紅,嬌豔欲滴,只想狠狠欺負她。他登時眉頭舒展,用力著,啞聲道:“……好。”他一下一下啄著她的唇,雙手攏著她的柔軟。
雖然他知道,這些是不可能的,可他聽了,還是覺得歡喜。
從來都是他寵著她、疼著她,如今看著她護著自己,說要養他,當真覺得稀罕又開心。
起初姜令菀還能說上幾句話,可到了後頭,便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他沒出去,只緊緊抱著她,捨不得鬆手。
他饜足的彎唇,親著她的額頭,音色沙啞道:“璨璨,你好香……”
許是許久未行事,姜令菀有一種重新回到洞房花燭夜的感覺,而且陸琮,也彷彿是初嘗人事的大男孩,新奇的將她翻過來翻過去,跟煎魚一樣。
聽著他的聲音,姜令菀努了努嘴,心道:上回她坐月子不能沐浴,都要臭出來了,他還一個勁兒的說她香呢。
見懷裡的人沒動靜了,陸琮才低頭看她。睡著了呢。他抬手撥開她額前的碎髮,輕輕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