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畢竟這種事情,陸琮不好說,她也不能問。上輩子,她也是不聞不問,只顧著自己享受,所以就算杜言回府,告訴她今兒陸琮會晚些回來,讓她不必等他,她也覺得沒什麼,只用完晚膳,然後上榻休息。待三更半夜陸琮回來了,她也懶得起身伺候他。不過——這也是陸琮太慣她。一回兩回不需要她伺候,之後她自然不會再主動第三回。畢竟誰想做這些伺候人的差事兒?
眼看著都到了亥時,她才聽金桔進來,道:“夫人,世子爺回來了。”
姜令菀聽了,心裡頭一激動,可想著今日害她白白擔心了這麼久,便沒起身。等見著陸琮進來,才冷冷淡淡喚道:“世子爺。”
一聽這稱呼,陸琮便知道她擔心壞了。他也不顧自個兒身上的汗味燻著她,一過去就將人抱住:“璨璨。”
姜令菀鼻尖兒一酸,才忍不住道:“有家室的人,都不知道家裡人會擔心嗎?”
陸琮從善如流,嘴角一翹:“我錯了。”
先前她有一肚子的氣,可這會兒聽著他的聲音,卻惱不起來。姜令菀暗暗罵自己沒骨氣。
陸琮低頭,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道:“今日軍營之中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下次一定不會了。”
知道陸琮忙得是正經事,她不能多怨什麼,遂道:“好了,你進去沐浴換身衣裳吧。我叫金桔去傳膳。”
陸琮俯身啄了啄妻子的嘴,然後去淨室沐浴。出來的時候,他見妻子坐在飯桌前。他看著她的背影——生完孩子之後,的確稍稍豐腴了些。那是因為之前她太瘦,又生得嬌小玲瓏,跟個風一吹就會吹走似的。
夫妻二人用膳的時候不喜人伺候,大多數是陸琮親自伺候妻子用飯的。陸琮這人臉皮厚,自是什麼都不在意,可她卻臉皮薄,當著丫鬟們的面,卿卿我我膩膩歪歪實在是太羞人。陸琮見狀,這才叫丫鬟們都退到外頭去。
他自身後將人摟住,蹭了蹭她的臉頰,說道:“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到時辰了就用飯,不用管我。”
姜令菀頭一扭,衝著他的臉頰就咬了一口,道:“說的倒是輕鬆,可我不是擔心你麼?”她再沒心沒肺,都成親一年了,這心也該被他捂熱了。
瞧她這樣兒,陸琮心頭一暖,沉聲道:“是我不對。”他又親了一口,“好了,咱們用飯。”
姜令菀點點頭,對著陸琮道:“我想吃魚。”
糖醋魚外焦裡嫩、酸甜可口,姜令菀很愛吃。
陸琮瞧了一眼中間這盤糖醋魚,立馬會意,替她剔魚刺。熟能生巧,何況是陸琮這等聰慧之人,這魚刺一會兒工夫便剔得乾乾淨淨。姜令菀起初還未覺得,眼下當真覺得餓著了,便多吃了半碗飯。大晚上的,用完膳姜令菀不想立馬上榻,這吃飽了就睡,最會胖了。
陸琮拿她沒轍,便帶著她一道去外頭散步消消食。
春末時分,晚上倒是沒有太涼,二人手牽著手,悠哉踱步。
姜令菀抬頭看著夜空的繁星點點,這才想起哥哥嫂嫂成親那晚,她和陸琮一道在房頂上看星星、做壞事。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她側過頭,看著身邊的男人,見他容貌俊美,是一等一的好顏色。她起初不過貪圖他的容貌,才勉為其難接受他這個人,可如今,心裡滿滿的都是他了。
姜令菀看了一會兒,之後才稍稍斂睫,問道:“琮表哥,你有沒有事要同我說的?”
陸琮轉身看她。
夫妻同心,他到底還是瞞不過她。
他伸手將人圈在懷裡,低頭道:“有。”
還算識相。姜令菀靜靜等著他開口。
陸琮道:“今日校場,太子遇刺,二皇子為了保護太子,受了傷。”
姜令菀問道:“嚴重麼?”
陸琮回憶起白日的情形,抬手摩挲著妻子的臉,緩緩開口道:“那箭射偏了,未及要害,可傷勢還是有些重。”
姜令菀聽了,又問道:“所以今日你回來的這麼晚,是因為……”她忽然明白了什麼,一雙眸子緊緊盯著陸琮的臉,“皇上怎麼說?”
陸琮揉了揉她的腦袋,一把將人摁到胸前,親著她的發頂道:“這些日子忙,都沒什麼時間陪你和孩子。從明日起,我就可以天天待在家裡陪你了,你說好不好?”
姜令菀登時就給氣著了。
就因為出了刺客,所以乾脆卸了陸琮的軍職,哪有這麼欺負人的!先前陸琮為了大周的江山,多年征戰,上回差點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