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氣不接下氣,緊緊攥著他的衣襟不肯放手,甭提有多丟人了。
而陸琮也沒有放開她,直接將她抱到了廂房。
然後第二天,就來提親了。
其實,以陸琮冷淡的性子,救人是可能的,可絕對不會當著眾人的面抱她。
她心裡有一個小小的猜測,興許興許九公主府這件事之前,陸琮就已經喜歡上她了。這英雄救美,順便抱得美人歸,只是順手的事兒而已。
周氏看著沉默不語的女兒,又想起那日瓊華臺之事,一時蹙起了眉頭。
不管如何,她總要給宋妙儀一個教訓,不然還真以為她和她女兒都是軟柿子。
安王府。
安王妃靜靜看著几上擱著的休書,愣了許久都未曾說一句話。她素來注重打扮,此刻依舊是妝容精緻,她瞧著休書上的字跡,筆走龍蛇,蒼勁有力。她曾經無數次見過這字,那些酸溜溜的情詩,她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可是她知道姜柏堯曾經給周素錦寫過詩詞她做夢都希望那些詩是姜柏堯寫給她的。
金釧也嚇傻了,趕忙道:“王妃,您您還是和王爺低個頭吧,這回王爺當真是鐵了心了。”她伺候王妃這麼多年,自是曉得王爺對王妃的深情,可是王妃始終不屑一顧,這王爺怎麼說也是男人,總歸是要面子的。這麼多年,也算是難為他了。金釧見安王妃無動於衷,繼續勸道,“王妃若是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兩個孩子著想,您看公子尚未娶妻,姑娘又待字閨中,夫人若是一走,那該如何是好”
安王妃抬手,一雙纖纖玉手,指尖塗著殷紅的豆蔻,她蹙起眉,緊緊抓著休書,用力一擰,揉成團,朝著一旁扔去。
紙團滾落,恰好落在一雙皂色錦靴旁。
安王神情淡然,彎腰將紙團拾起,走過去,將休書重新擱在几上,道:“你我好歹夫妻一場,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衡兒和琳琅。若是有需要,我給他們找一個繼母,絕對不會虧待他們。”
“周縝,你敢”安王妃起身,頓時失了儀態,抬頭吼道,“你敢再娶”
安王看著面前這個面容姣好的女子,雖然時間過去二十年了,可她還是和那時候一樣的美貌動人。只是她的眼裡,從未有過他。
安王道:“從此以後,我娶誰,都與你無關。”
男人寵愛一個女人的時候,可以掏心掏肺,可是當一顆真心被高高舉起,摔得支離破碎、血肉模糊之後,就徹底死了。那時候,男人的心腸一旦硬起來,可以刀槍不入。
安王妃身子一顫,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難以置信。
在她的記憶裡,這個男人,從始至終都未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在她面前噓寒問暖、體貼入微,聽話的不成樣子。她還記得,她頭一回懷孕的時候,他開心的像個孩子,甚是那時候,他們仍是夫妻同榻,他睡在外頭,每晚都伺候她起身去淨室之後連她生孩子的時候,他都不顧汙穢,在產床前守著她,分明是她生孩子,可他的表情彷彿比她還要緊張
安王妃垂眸愣了愣,見他的眼底已經沒有任何的柔情,一時心裡有些莫名的、陌生的慌亂。
她見他轉身,下意識的拉住了他的衣袖,張了張嘴:“周縝”
安王步子一頓,雙眸平靜如水,低頭看著拉著他衣袖出的白皙玉手。這麼好看的手,二十年來,卻從來沒有為他縫過一針一線,可這雙手,卻寫過無數對另外一個男人的思念和愛慕。
這些,他都知道的。
安王抬手,將她的手撤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 ; ;
89|87
翠蓋珠纓華車在公主府外頭停了下來。
姜令菀提著裙襬下車,瞧著外邊三三兩兩已經停了不少馬車,便知自己來得不算太早。她剛欲進去,便見榮王府的馬車到了。
姜令菀索性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看到上頭陸寶嬋被倆貼身丫鬟攙扶著下車,並無陸琮,這才走了過去打招呼,“嬋姐姐。”
陸寶嬋今日打扮得很漂亮,穿著一襲桃粉色繡蓮花齊胸襦裙,臂彎處披著鮮豔的碧藍色絲質披帛,隨雲髻梳著相當精緻,上頭簪著點翠髮飾,一張小臉更是水嫩白皙,大眼睛瞧了她一眼,之後下意識閃躲,彷彿有些心虛。
姜令菀知曉她心裡念著什麼,便語氣輕鬆道:“嬋姐姐,前幾日我娘還向我問起你,說我是不是惹你不開心了”
陸寶嬋心虛不已,忙搖頭:“不是的,我只是”
她只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