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糖人兒。”
見妹妹又恢復了往日的活潑親暱,姜裕心裡那個歡喜啊,忙道:“成,待會兒哥哥給你買十個。”
姜令菀忍俊不禁,捏了捏他的手臂,道:“十個哪裡吃得完啊?我要兩個就成。”
周琳琅端端正正的坐著,她雖然不喜歡姜令菀,可這會兒卻羨慕她能開開心心的笑,羨慕她能在大街上吃糖人兒。周季衡見妹妹垂了垂眼,這才問道:“琳琅你要嗎?”
周琳琅聽了搖搖頭:“……不了。”
她望向姜令菀,瞧著她耳垂處墜著的粉牡丹耳墜子,這才想到了什麼,開口道,“菀表妹可是喜歡牡丹?”
姜令菀不知周琳琅為何這般問,遂下意識點了點頭。
問完之後,周琳琅靜靜垂眼,再也沒多說一句話。
快要到的時候,姜令菀開啟馬車簾子瞧了瞧。
不遠處賣糖人的攤子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高高瘦瘦的,穿著一身寶藍色錦袍,人群中是格外的扎眼,邊上是活潑可愛的陸寶嬋。姜令菀望著心裡開心,可想起那日尷尬之事,頓覺耳根子有些燙。許是她看得太久,陸琮轉過身瞧了她一眼,恰好對上她的目光。
姜令菀趕緊慌慌張張將簾子放了下來。
姜裕望著自家妹妹的表情,問道:“怎麼了?”
姜令菀搖搖頭,一雙小手交纏疊在膝上,低著腦袋,嘴角翹翹道:“沒什麼。”
馬車在邊上停了下來,姜令菀被自家哥哥扶著下了馬,之後一雙眼睛就忍不住往糖人攤子那邊瞧。這會兒姜裕也看到了,道了聲:“真是巧了。”
幾人過去打了招呼,姜令菀瞧著面前的陸琮,高大俊朗,仍是面容淡淡的,沒什麼表情。
卻見陸琮絲毫沒有顧忌旁人,將手裡的大馬圖案的糖人兒遞到她面前。
陸寶嬋故作不悅道:“哥哥真偏心,我還以為是哥哥自己想吃呢,原來是一早瞧見璨璨了。”
姜令菀記著小時候陸琮給她買過糖人兒,沒想到他還記著自己喜歡什麼。她接了過來,抬眼乖乖巧巧道:“謝謝琮表哥。”
買了糖人兒,姜令菀突然想到了什麼,同著姜裕說要去胭脂鋪子。姜裕畢竟是大男人,去胭脂鋪子總歸不好,便讓倆丫鬟陪著她一道去。到了玉器鋪子門口的時候,跟著的枇杷才不解的問道:“姑娘不是說要買胭脂嗎?”
姜令菀輕咳了一聲,心虛道:“突然想買玉墜子成不成?”
枇杷趕緊賠笑:“成,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
姜令菀上了二樓。
上回她答應陸琮給他買個新劍墜,今日正好遇見,便想起來了。先前她給陸琮挑劍墜,瞅著閤眼緣就行,如今不知怎麼回事,心裡頭的顧慮反倒多了些。她低頭看著櫃子裡的劍墜,微蹙娥眉,對著身邊的丫鬟道:“枇杷,你覺得這兩個哪個好看?”
之後便聽見身後有一個清潤的聲音響起:“左邊的。”
姜令菀愣了愣,趕緊轉頭去看。
她見著面前站著的人兒,嚇了一跳,擰著小臉埋怨道:“你怎麼來了?”他不是同哥哥和周季衡他們說話嗎?
陸琮彷彿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他低頭看著面前小姑娘的發頂,道:“上元節你出門嗎?”
上元節,正月十五日夜,燈明如晝,仕女無不夜遊,車馬塞路。這一日,就算是大家閨秀,也是可以出門的。
往年姜令菀都是跟著姜裕一道去的,這會兒聽陸琮說起,便故意道:“我得問問我娘,她不許我出門的。”
陸琮知道這幾年周氏管女兒管得嚴,聽了之後也沒有露出多少失望,只“嗯”了一聲,就沒下文了。
之後他又開口道:“若是下回碰著這種情況,選不了,就兩個都要。”
得,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出手闊綽。
姜令菀心裡嘟囔了一句,之後撇撇嘴,仰著小腦袋望著陸琮,一雙水亮亮的大眼睛裡滿是狡黠,道:“我沒帶夠銀子。”
聽著這話,陸琮倒是沒猶豫,直接將自個兒的荷包拿了出來,執起面前之人的小手,將銀子放到她的手心。
姜令菀愣了愣,眼睛在睜得大大:“琮表哥這是什麼意思?”
噯,她可是個正正經經的姑娘。
現在她還沒嫁給他,不能隨便花他的銀子。
陸琮斂眉,認真想了想,淡淡道:“壓歲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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