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3 / 4)

小說: 作者:古詩樂

不自覺的愛好膨脹為一個在往後的許多年裡無法釋懷的痴妄的夢想,在一個長時間裡我因得不到支援找不到繪畫前進的方向六神無主,高中階段終因時代環境的限制而窒息。我的繪畫水平,停滯在我的小學畢業。其後完全孤獨無助的摸索,對所謂正道無窮盡的順應,使那點似乎完全來自先天的對點線色彩的鮮活敏感終於萎鈍。而我靈魂的獨特和豐富也似乎因繪畫才藝的丟失而導致精神的一部分趨於平庸和貧乏。上師範時領了新書,忍不住又在《現代文學作品選讀》每篇選文的標題旁塗畫,第二天,一同學隨手翻我的書,驚呼,“我的書跟你的書版本怎麼不一樣?我的沒有插圖!”這是繪畫“天賦”留給我的最動人的情節。

有一次與同事談到中國畫的“留白”,我深切地懷念起仇老師來。在她的教育工作中,我看似是被她“留白”的一部分,而恰恰是她對我的“留白”,成就了我在小學階段繪畫天份的小小彰顯。小學階段是一段多麼快樂的時光,盡情畫畫,盡情學習,盡情地玩,在學校我是一個盡情得有滋有味有模有樣的孩子。上初中後,皆因畫畫的逐漸被限制、無人對我慷慨“留白”而至黯然失色。

著墨處是畫,不著墨處也是畫,這是中國畫的奇妙和高深之處,用在教育之中,是否也可通透一種禪意?對個性學生的適度放手,達到的效果反而比嚴格管束要理想得多。中國畫,“畫留三分空,生氣隨之發”,又一說,“虛實相生,無畫處皆成妙境”,中國畫關於“疏、密、聚、散”的“留白”佈局,用在教育用在人生,也是一種獨到的智慧。

在我現今的心裡,那位總教學生畫方正的老師,是有大智慧的老師。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光影之清譚 優雅而壯烈的飛翔

若風骨乏採,則鷙集翰林;採乏風骨,則雉竄文囿:惟藻耀而高翔,固文章之鳴鳳也。

——(《文心雕龍 風骨》)

劉勰的《風骨》篇是其對文學創作的重要論述,這一段強調了風骨與文采的同等重要。意思是:如果文章光有風骨,而沒有辭采,就如一群兇猛強悍的鳥(鷙,指兇悍的鳥類,如雕、鷹、梟等)聚集在文學的林間(翰林,至唐為才學之士集中處,皇帝的文字侍從,如翰林學士。魏晉南北朝時期的翰林作何解,未考。翰,原指羽毛,後指筆墨);如果文章光有辭采,而無風骨,就像一群長有七彩羽毛的美麗山雉在文學的圈子裡上躥下跳;只有“藻耀”(“藻耀”兩字很難翻譯,還是用劉勰自己的語言說明比較靠譜,“酌奇而不失其真,玩華而不墜其實”)與“高翔”(高翔,意在指一種力量,劉勰語,“捶字堅而難移,結響凝而不滯,此風骨之力也”)並舉,才會像鳳凰一樣,美麗而有力地飛翔。

劉勰在第一篇《原道》中就對鳳凰好感備至,“龍鳳以藻繪呈瑞”,他挺喜歡“鳳凰”這種傳說中的瑞鳥。鷙鳥有力,但面目可憎。山雞嫵媚,終是翔於低囿,有“無骨”之症。鳳凰才接近劉勰心中之“文”:文之為德也大矣,與天地並生者何哉!夫玄黃色雜,方圓體分,日月壘璧,以垂麗天之象;山川煥奇,以鋪理地之形;此蓋道之文也。

寫作,是一種優雅而壯烈的飛翔,如渾身燃燒著烈火、在蒼穹高翔的鳳凰一般。這是劉勰心目中文學的理想之境。

光影之清譚 同 學

做過學生的,總會在某個時刻想起一個名詞,“同學”。

做朋友的,有可能經不得江湖砥礪,一朝淪為敵人,烽火場上刀槍相見;做夫妻的,有可能擔不起油浸鹽醃,牆外花引,到頭來成為冤家,離散了事;做同事的,難免遇上為謀權貴大玩心術之人,同事難處,只能敬而遠之,另謀他途……昨天是朋友,今天可以是敵人;昨天是夫妻,今天是冤家;昨天是同事,今天是陌路人……但一旦是同學,那就永遠是同學。就是那成了敵人的朋友,你可以否認他不是朋友,但只要他在某個階段某個學校與你一起學習生活過,你就不能否認他是你的同學。

我是這樣一種人,只要在我面前談論學生時代的事,就有一種激情在血液裡一躍而起,我的神情肯定完全喪失了平日裡的淡定,言語之多也超出了平日的限度,然後意識到提起這個話題的人已在談論之中彬彬有禮地退場,我才能意猶未盡地剎住談興。

還沒有為“同學”寫過一篇完整的文章。在生命錯綜的光影,少了“同學”,是不是就少了從少年到青年的圓潤?少了人生成長邏輯上的前提?少了人與人之間親密關係中純潔的可能性?少了在社會範疇的成人世界裡罕見的誠實?周國平先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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