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笑。
她決定不讓他看她的哭臉,他在裡頭已經夠煩了,她不能再讓他更煩。
“只有一天。”秦晴跪坐在鋪著草梗的地板上,仰頭望著段子訓,然後悽然勾起唇,淺淺微笑。
“牢頭大哥,只答應讓我在裡頭待一天,明天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我們誰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趕我走,為什麼不把握這最後的一天,讓我們……好好地在一起呢?”
秦晴終於忍不住哭了,她低著頭,落淚如湧泉般不斷落下。
她好捨不得他被困在裡頭。
她好捨不得……
“傻瓜!哭什麼?”沉默片刻後,段子訓在她身旁盤腿坐下,如往常那樣,揉揉她的腦袋,罵她傻氣。
“你不知道,我現下已是企圖謀反的重罪犯吧?萬一給人察覺了,豈不是連累了自己?”
“我不怕!只要能和二殿下在一起,我什麼也不怕!”像怕他不信似的,秦晴一個勁兒地猛搖頭。
“那萬一我將被處死呢?難不成你也要陪著我殉葬?”他輕啐一聲,笑她真是大傻瓜。
“當然!二殿下若死了,秦晴也不會獨活。即使到了陰曹地府,秦晴也要跟在您身旁服侍您!”秦晴握緊雙拳,眼中透著堅強的意志,神情即嚴肅又淒涼。
段子訓是個不容易感動的人,總覺得這世間太多虛情假意。
但此刻,他感覺自己眼眶發熱,不熟悉的液體,威脅著要潰堤而出。
“真是笨死了!說你傻,你還真傻,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你跟著我下陰曹地府幹什麼?難不成是奴性堅強,死了也要當人奴婢?”他開口責備,語調卻微微哽咽。
秦晴朝他一笑,眼睛含淚的開口。“是,我是奴性堅強,但我只當二殿下您一人的奴婢。您到哪兒,秦晴就跟到哪兒,有您就有秦晴,若是您不在了……”
她頓了下,吸口氣道:“那也沒有秦晴了。”
“傻瓜!”段子訓除了這句話,不知道還能怎麼說她。
甘願為另一個人犧牲至此,他還真是沒見過。
以前在書卷上,他讀過一段對情的描述: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當時,他還嗤笑那是傻子說的話,世上沒人肯為了他人犧牲性命的。
可誰曉得這世間還真的有,而且,那人就在他眼前。
他忽然惶恐,自己究竟何德何能,能擁有這個小女人的愛?
忽地,他不忍再折磨她。
段子訓握住秦晴的手,對上她的眼,嚴肅地說:“秦晴,你聽著!我會出去,無論如何,我一定會離開這裡,再回到你身旁。你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