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要將她趕走了嗎?
秦晴望著對方,眼神空洞,神情像迷路的孩子那般茫然。
“你怎麼還愣著?快出去吧!”段子訓等著她離開,好脫衣睡覺,但對方卻站著不走,於是粗聲催促。
他的不耐聽在她耳中,儼然是無情的驅趕。
秦晴鼻一酸,在哭出來之前,快步跑了出去。
即使察覺她的情緒有點激動,段子訓也無力安慰,因為他自顧不瑕。
秦晴走後,他緊繃的身軀才鬆懈下來,頹然往床邊一坐。
望著依然挺立的下/身,段子訓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不讓秦晴碰觸自己、離自己太近,不是他厭惡她或是不需要她了,而是……因為他,愈來愈無法剋制自己想要她的慾望……
打從他們都不再是孩童之後,他便漸漸察覺,自己對她會產生不一樣的反應。
每當她靠近自己,或是她身上的淡淡女性幽香飄來時,他便會感到下身傳來異樣的灼熱。
一開始他很驚慌,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後來才曉得,那是男性極為自然的生理本能。
那是當男人想要女人時,身體最忠實、最直接的反應。
原來,他想要她——不是主子對奴婢的需要,而是一個男人想要一個女人,那種肉體上的渴望。
打從明白這件事後,他便開始迴避秦晴,只因不想讓她發覺,自己因她而悸動疼痛的窘狀。
他不由得想起,方才與兄弟們,在花園假山內的密室聚會時,最小的小弟子言提出的問題……
“二皇兄,你嘗過沒有?”
他懶洋洋地瞥了說話者一眼。“嘗過什麼?”他這個剛滿十歲的小弟段子言,有雙骨碌碌的靈活大眼,非常討喜,連段子訓也向來疼寵這個鬼靈精怪的小弟。
“魚水之歡呀!人家說的那種男女快活、欲死欲仙的滋味,你嘗過沒有?”段子言眨巴著大眼,一臉羨慕到不行的模樣。
段子訓愣了好一會兒,才真正聽懂麼弟所問的問題。
“你——你這個小鬼!才幾歲就問這種問題?到底是誰教你的?”耳根燙紅的段子訓,轉動厲眸,瞪向其他三位兄弟,試圖找出兇嫌。
被瞪視最久、嫌疑最大的三皇子段子誥,連忙擺擺手、撇清關係。
“我是偷開過幾次葷沒錯,但我可沒告訴他這些!”人不是他殺的!
“二皇兄……你該不會還沒抱過女人吧?”段子言聳聳鼻子,大搖其頭,一副哥哥好遜的語氣。
“人家三皇兄都開過葷了,大皇兄也有幾個侍妾,說不定,連四皇兄也抱過女人,只有你——太遜了啦!”
“我不需要跟你討論我有沒有女人的問題!話說回來,父皇上回要你默的書,默好了嗎?看來明日我得提醒父皇,要他抓你來驗收成果才是!”
“啊,不要啦!”段子言年紀小又貪玩,雖然聰明悟力高,但就是坐不住。
“不想讓我去找父皇告狀,就給我安分點,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段子訓正色警告。
“那才不是亂七八糟,男歡女愛是天經地義的……”段子言還在嘀嘀咕咕。
“天經地義嗎?”下身的緊繃終於平緩,段子訓脫去外衣,躺上床。
或許,他該學大皇兄養幾個寵妾,或是學三弟偷溜到花街柳巷,體驗一下男女之歡……
可才這麼想著,他心裡便升起一股濃濃的厭惡感,他不是沒有慾望,也不是對所謂的魚水之歡不感到好奇,只是他想擁抱的,只有秦晴一人。
段子訓無法想像,自己的雙手,抱著秦晴以外的女子……
想來,他可能有情感上的潔癖,才會無法接受秦晴以外的女人,只要想到抱著的是她之外的女人,他就一陣反感。
但他怎能不顧一切地抱她、佔有她的身子、把她當作床上的寵奴?
不可諱言,他真的很重視秦晴,除了家人與秦嬤嬤之外,不曾這麼重視過一個人,但他要因為自己的私慾,破壞他們之間平靜美好的信賴關係嗎?
他知道,一旦跨過這條尊重的界線,就再也回不到過去……
但他真的想要她!隨著時光流逝、年歲愈大,他愈加難以剋制自己的慾念。
秦晴……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段子訓煩惱地思索著,想著想著,倦了,不覺合上眼皮沉入夢鄉。
他作了個夢,夢中,一名女人躺臥在芙蓉床上,衣衫半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