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經紀人是用來處理事情的,原來你還兼職作訓導主任,真好,一份工資做兩份事,真是辛苦了。〃
〃我們可以繼續在他面前爭執下去。然後第二天各大娛樂報刊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都不缺頭條了。〃葛淮拉過張椅子坐下。
言採面無表情:〃讓場面難看的人,不就是你嗎。如果我是你,就根本不會進來,或者至少會一句話也不說地出去。〃
葛淮臉色愈發陰沉,他沉默許久,終於緩緩說:〃好,我們稍後再討論這個問題。〃
然而說完他坐著不動,謝明朗再裝傻,也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這種感覺畢竟難堪,但還來不及有所表示,言採已經先一步開口,語氣平靜到極致:〃你是我什麼人?〃
他如是問葛淮。
室內是令人窒息的沉默,連溫度都彷彿降下來。如此的氣氛之下,一直垂著眼坐在一旁的葛淮終於在不知道多久之後站起來,也很平靜地說:〃我明白了。〃
在葛淮離開很久之後,房間裡還是沒有人說話。經此變故,再聯絡往日所見所聞,謝明朗隱約探知到一些什麼,但這件事他完全沒有開口的餘地,又靜了一刻,他才從床上爬起來,還是隻當若無其事地進浴室梳洗。
出來之後人也鎮定一些,很多事情在沖澡的時候迅速梳理過一次,但大多還是沒有辦法給出結論。
這時言採已經換好外衣,他看見謝明朗裹著浴巾若有所思地出來,忍不住一笑:〃剛才你洗澡的時候我叫樓下送了衣服上來。〃
〃原來的衣服就行了,不然回去同事看到之後麻煩。〃謝明朗連連搖頭。
言採瞄了一眼謝明朗穿來的衣服:〃你怎麼穿回去?〃
這個暗示意味十足的眼神讓謝明朗又一次紅了臉,言辭上還是不肯放棄:〃外套總沒有問題。。。。。。〃
〃我隨你。〃
他吹乾頭髮,換好衣服,再出來時已經準備道別了。這時兩個人甚至還平靜地握了手,過去的幾個小時,彷彿那是菸草的氣息,酒精的滋味,陽光之下所有痕跡總會散去得毫無痕跡。
〃你今天離開?〃言採隨口一問。
〃嗯,晚上的飛機。〃
〃我也是那一班。〃
〃哦,很多人這一班離開。〃
〃是嗎。〃
〃電影節結束了,但是工作還沒有結束啊。再見,言採。〃
〃再見。〃
謝明朗走出房間,門在身後自動合上,只發出很輕的聲音。
他終於可以卸下道別時那偽裝的僵硬笑容。
謝明朗回去之後果然遭到一班同事的盤問,謝明朗只說碰到了個許久不見的朋友,兩個人敘舊敘了一晚,吃過早飯才回來的。他說這話時神情誠懇無比,而對於其他人來說,謝明朗素來是個乖巧正直的年輕人,對他這番說辭也就不疑有他,大笑著說〃我們還以為什麼漂亮姐姐看中你,把你拐跑了呢〃,也就不了了之了。
回到雜誌社開始正常工作的第二天,謝明朗再一次收到沒有寄信人地址的快件。自電影節之後,他開始讀娛樂版。那天正好看到〃言採與合作多年的經紀人解約〃這一條,他沒有細讀下去,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那張當天晚上七點半S席的戲票,苦笑就無可抑制地浮上來。
戲票只有一張,謝明朗只能孤身前往。經過票房的時候還是看到〃本日演出售空〃的告示牌,卻沒有看到人山人海等票的女孩子。拿票的人都很有秩序地排隊入場,時不時有人低聲討論著言採的角色換給鄭曉演會是什麼感覺。
這次的位置靠近走道,落座好久左手邊的位置還是空著。就在他心想怎麼每次看戲身邊都有空位置的時候,一道陰影投向他,他下意識地仰起頭,來人先一步開口:〃麻煩讓一下。〃
謝明朗看得真切,微微皺了眉;那個人卻一笑,摘下墨鏡,眉毛還幾乎壓在帽子裡:〃你還是來了。〃
〃不然可惜了這張票。〃
寒暄之間燈光暗了,言採落座,把帽子順手摘了。謝明朗見狀,忍不住湊過去,在他耳邊說:〃進了劇院還戴墨鏡,你真的不是想讓人家認出你來?〃
言採聽出其中的說笑意味,也笑了,同樣低聲說:〃所以我很快摘下來了,就是怕工作人員問我要不要導盲服務。〃
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裡,謝明朗看見了一個和言採的表演完全不同的莫利納。鄭曉的莫利納帶著一種不可言說的悲傷意味,卻是始終在笑著的,他的表演就像一個徹底的囚徒,每一個動作都規範而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