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謝謝你剛才拉我一把。再待下去就要出醜了,我真的要回去。〃
電梯在這個時候到達指定樓層,門開啟,言採不著痕跡地引著謝明朗邁出電梯。他的手臂堅實有力,一直維持著單純的攙扶姿勢。然而在他說話時,每一聲都愈發貼近耳側:〃啊呀,真是個乖孩子。〃
言語中有著很明顯的調笑意味。但是謝明朗又醉又累,根本思考不出任何反擊的句子,雖然心裡一再有一個聲音翻來覆去地說〃離開,趕快離開〃,但行動上卻是完全的無能為力。
〃你。。。。。。〃
言採的表情已經看不清楚,好像一切被光線吸收,成為鋪天蓋地而來的影子。他有些困惑,竭力地睜開眼睛,想看清楚一切,聽清楚一切,並做出正確的判斷。
然而言採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的手劃過謝明朗的脊背,後者的身體出乎意料的溫順,在親吻開始之前言採再次露出笑容:〃何必騙自己呢。〃
吻帶來的溫度讓謝明朗在短短一段時間內忘記了反應,而等他開始有所動作,整個場面已經完全不在自己能掌控的範圍之內了。但他懷念這種久違的親暱感和略微的呼吸不暢的痛苦,因為酒精而溫暖起來的身體隨著從唇舌間轉移到頸子上的一個個吻而變得愈發滾燙,好像連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
有一刻謝明朗在想,還是趕快推開吧,再多一步就完蛋了。
但是下一刻那個纏上來的愛撫勾起他某些深藏的回憶,他無法不繳械投降。而後又索性更進一步,顫抖的手貼上身邊那個人同樣沾上汗水的後頸。
空曠的過道里吹來通堂風,謝明朗身上一涼的同時終於從這種類似於自我放縱的沉迷中分出一點神來。他的手貼在言採臉上,額頭碰著額頭,是那樣容易引起錯覺的熟悉和親密;他感覺到言採的手從他背後滑進襯衣裡,手心燙得要命。謝明朗口乾舌燥地問:〃你想待在走廊裡多久?〃
言採微笑:〃看來,我們都熱身好了。〃
。。。。。。
有規律的水花聲傳到謝明朗耳中,他終於慢慢從睡眠之神的溫軟懷抱中掙脫出來。床鋪柔軟而溫暖,他陷在其中,根本不想動彈。
不過短暫的失神後頭開始痛,現實感在瞬間回來。謝明朗重重翻了個身,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他頭痛,關節痠痛,四肢無力,這是多麼典型的疲勞、酒精和性累積在一起的後遺症。
摸到床頭櫃上的水杯,謝明朗拿起來喝了一大口,不出意料地發覺自己的手在不停地顫抖。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重新縮回被子裡,又在同時開始打量起這間他昨晚根本沒有工夫去好好看一眼的房間。
在得出〃酒店果然都是大同小異只是奢侈度成幾何方遞增〃這麼個結論的同時,浴室的門一響,言採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們很鎮定地互相打了個招呼。言採擦著溼淋淋的頭髮,又問:〃怎麼起得這麼早?〃
〃這個禮拜每天都要起早搶位置,習慣了。〃
謝明朗看著言採的身體,第一個反應是來自〃攝影師〃的……骨肉勻稱,比例上佳,拍人體照不知道會有多麼合適。
他看得這樣專注,言採不由笑了,坐在床邊,沒說話,也只是看著他。謝明朗一震,飛快地別開眼睛,也不管自己耳朵發燙,只若無其事一般說:〃身材真好,真希望有一天能用你拍一套片子。〃
言採還是笑:〃在《銀屏》是幾乎沒機會的了。〃
這樣一番短暫的對話讓謝明朗徹底回到了現實之中。這並不是酒吧裡認識個陌生人,一夜纏綿後各奔東西再不聯絡。他還有工作,也就意味著和身邊這個男人還有見面乃至合作的一天。。。。。。
謝明朗拒絕把問題想得更復雜,深深吸了口氣,也微笑:〃可是短期內我也不打算跳槽。那就只好當作未來奮鬥的目標了。〃
言採看了他幾眼,說:〃你告訴我。。。。。。〃
話才剛剛開了個頭,就被開門聲中斷。謝明朗聽到聲音的一瞬間頓時僵住,完全想不到會是什麼人在這個時候出現。他也瞄見言採驀的鎖起的眉頭,這才曉得,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聽到門合上的聲音,言採先是壓了壓謝明朗的肩膀,示意他坐著不要動,才開口:〃我記得我在門口掛了請勿打攪。〃
葛淮走進來,冰冷的目光掃了一眼謝明朗,看得後者渾身涼透了,但他根本沒理謝明朗,而是對著言採說:〃你做的好,現在直接挑記者回來,要爆醜聞也不用這麼省事。〃
言採也沉了臉:〃我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