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來與父親的相處,比前五年他們與父親的見面次數還要來的多百倍。
二少則是抽起手邊的餐巾拭了拭嘴角,聲音有些冷:“我也想回島上看望看望祖父母大人,”那個老妖婆的帳,也是該要算算了。
梁泊這才想起,自己剛才表達的意思就這樣被無視掉了。
“那個,其實我想說……”
“你碗裡的飯菜還沒吃完,你不是一向主張不宜鋪張浪費?”二少恰到好處的打斷了梁泊欲出口的話。
相比較大少恭敬有禮又刻板的態度,二少對梁泊則是少了一絲刻板,多了一絲大少永遠也學不來的親暱和熟捻。
梁泊低下頭看著碗裡的飯菜,再看著桌上還剩下的美食,無聲默了默,她是不主張鋪張浪費,可是她碗裡的小半碗和這桌上的一大桌相比,她其實真算不上浪費吧?
默默的把碗裡的半碗飯菜吞進了肚子裡,梁泊才抬頭,剛張嘴:“可是……”她不想去接觸安家的那些人,她怕自己做不好,而且……嫁給他,她還沒想好。
這些話她想說出口,卻在接觸到安少深黑的眸子時,不知怎的就說不出口。
安少擱下手裡的酒,彎腰把她從輪椅上抱起走向房間,梁泊雙手挽著他的頸脖子,靜聆著他平緩有力的心跳,半闔下眼簾,心裡輕輕嘆息。
看著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大少眼底劃過狡黠的光芒:“果真不凡。”
二少挑眼:“果真不凡?”
大少輕笑著重新坐下來,捧著手裡的果汁慢吞吞的喝著:“溫柔鄉,英雄冢,父親征服世界,母親只要征服父親也就意味著征服了世界。”
二少一呆,看著大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他頭上突然長出的兩隻角一樣。
“你應該去照照鏡子,就會知道你此刻的樣子有多不協調。”大少眼梢一挑,斜睨著盯著自己像看怪物一樣的二少,那雙漆黑的眼,細楊的眉,竟然與梁泊七分相似,卻是狡詐和邪氣。
二少硬生生打了個冷顫,然後陰沉沉的盯著他:“如果再讓我看到你用張臉做這樣猥瑣下流的動作,我就揍扁你。”他簡直是在褻瀆她。
大少無視他的威脅,捧著果汁慢慢的喝著,小臉卻肅穆了下來:“父親對抗族祖族提早了整整十年。”
二少臉色一沉:“你怕了?”
大少擱下果汁,盯著滿桌的菜餚,良久,才幽幽輕嘆:“有點。”縱使他逼著自己做到優秀,卻仍舊還只是達到了良好,他怕……讓自己最崇敬的父親失望。
二少沉默,而後冷冷一笑:“怕什麼,不是還有我。”誰不服,他就殺到他服。
大少盯著二少,神情有些複雜,怕什麼,不是還有我……這句話是這個對他一向有敵意的弟弟對他說的。
“看什麼?”二少皺眉,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大少唇邊卻悄悄的揚起一抹淺笑:“沒什麼,弟弟。”
二少一僵:“別叫我弟弟。”
大少笑的難掩得意:“可你就是我弟弟,這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事實。”
“放屁,當初要不是……”二少半途收了聲,後面的話說不出來。
大少單手撐臉:“當初要不是什麼?”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懶得理你。”二少豁地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二少有些僵硬的背影,大少輕笑,喃喃自語:“有一個弟弟其實也不賴。”
……
窗外,雪花簌簌,冰天雪地,寒冷凜冽。
窗內,溫暖如春,綠意盎然,沁涼舒適。
低沉悅耳的鋼琴聲伴隨著淙淙流水聲流淌在室內,卻打擾不到床上的人。
氣派宏偉的主臥室內,華麗的大床上,柔和的燈光縈繞在半倚在靠枕上看書的女子身上,熒熒光暈落在她粉嫩藍毛絨帽子上,襯的臉上白皙面板近乎於透明,拿放大鏡都挑不出半點瑕疵。
嬌俏的臉龐,半闔著的眼簾輕輕掃動著,嫩白的纖指隨著眼睫的掃動而時不時的翻動著腿上的書。
粉藍色的毛線帽,粉藍色的絲質睡衣,再加上隨意搭蓋在她腰間的粉藍色絲被。
這個房間內,因為綠色盆栽和這一抹嬌嫩的粉藍而讓人不禁以為這是一個被嬌寵著的女孩房間。
坐在床頭的女子這些日子浸泡在人世間最奢侈華貴裡,整個人都從骨子裡透出難以言喻的氣韻,眉眼間流淌著是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奢貴華韻。
養尊處優四個字不足以形容她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