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沈方輝找了我很多次,他向我逼問你去了哪裡?”
“別告訴他。”梁泊倏地抬頭,聲音有些尖銳,對上週齊的目光後,她苦笑著搖了搖頭。
新加坡?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如果……如果沒有發生那樣不堪的事,此時的她是否真的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可是她一直都知道,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從來就沒有時光倒流,有些事,經歷了就是經歷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這一輩子她都無法忘記,對方輝的愛是如此,對那個男人的恨也是如此。
“梁小泊……”周齊語氣黯然。
梁泊抬頭,看著周齊黯然的神情,澀然一笑:“周齊,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們之間不需要隱藏。”
周齊張了張嘴,可是想說的話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見他不出聲,梁泊也不急,房間內的氣氛很低迷。
久久,周齊才閉上眼澀然出聲:“梁小泊,離開吧。”
梁泊蒼白的面容上並不見驚訝,看了周齊一眼她低下頭,不問原因只是輕道:“好。”
……
跟著周齊出來,花嬸看著梁泊,拭了拭眼睛,這一個多月來的相處多多少少都有了感情,再說她對這姑娘確實打從心裡為她感到惋惜和心疼。
梁泊朝花嬸微彎腰:“謝謝花嬸這一個月來的照顧。”
“娃啊,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要愛惜自己。”花嬸拉著她的手,輕拍了拍她的手寬慰的說道。
梁泊輕點了點頭:“謝謝。”
麵包車開出村子,梁泊木然的看著窗外,她在這裡一個多月,今天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村子是什麼樣的。
趙興誠看著坐在窗邊的梁泊,再看看周齊眼底的黯然,心裡暗自搖了搖頭。
長途汽車站,周齊的車停在一旁,拿過一隻小揹包遞給梁泊,壓制心裡的痛苦和苦澀,深深的看著她:“你手傷還沒有好,什麼都不要帶,只帶證件和錢就夠了。”
梁泊看著他遞過來的小揹包,垂下眼。
周齊別開眼,看著窗外車站廣場上的人潮,輕聲道:“揹包內側我給你備了路途上用的零錢。”
梁泊怔怔的看著不看著她的周齊。
“遇上哪輛車就上哪輛車,喜歡哪個城市就停下來,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的行蹤,包括……我。”
“要多久?”她要逃多久才是盡頭?
周齊看著窗外的眼睛有著淚光:“等風頭過了,再回來。”現在安家的注意力還在北京各大權貴中,可能還沒有時間查梁小泊,但查是遲早的事,查出他也是遲早的事,他不知道安少會如何處理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安家還沒有查之前,把梁小泊送走。
梁小泊受到的傷害已經夠多了,他不能讓她再受任何的傷害。
梁泊看著他:“我走了,會連累到你。”讓周齊如臨大敵,這樣緊張,這樣凝重,如果與她相關,那麼她一走,所有後果誓必要周齊來承擔了。
“我不會有事的。”只要她沒事,他就放心了。
“周齊……”
周齊打斷她的話,盯著她的眼神凝重而嚴肅:“只要你不在,我就不會有事。”如果她不走,到時被查出來,他保不了她。
四目相對,周齊的嚴肅和凝重讓梁泊想說的話哽在了喉嚨,她什麼話都不再說,她領了周齊這份情,死,很容易,生,卻需要一生的勇氣。
是周齊讓絕望的她燃起一絲勇氣,活著不言死。
看著梁泊孱弱削瘦的背影,周齊一直強忍著的淚終於忍不住模糊了兩眼,他想起了那無數個夜晚他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落寞孤寂的背影,一點一滴的進駐了自己的心。
而今天,她的背影裡不只是落寞孤寂,還有淒涼和哀慟,他撫慰不了她受傷的心,能做的只能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她。
這個世上他最希望能得到幸福的女人,終究沒有沒有如他所願。
……
梨花鎮,南方一個大省轄市下的偏遠的小鎮,離市區兩個小時的車程,小鎮民風樸實,環境優美。
之所以停留在了這座小鎮,梁泊也是無意之中。
她原想著去下一個市的,卻坐錯了車,來到了這座小鎮,一眼就喜歡上了這裡,最終決定在這裡停下腳步。
小鎮離市區有些偏遠,卻生活並不落後,樸實中反而處處見繁華。
梁泊在小鎮西街老住宅區租了一套帶傢俱和部份電器的小套房,房子不到五十個平方,在三樓,一房一廳一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