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3 / 4)

打發他去了。又轉一個念頭道:“緝訪了這幾時,並無下落。從來說做公人的捉賊放賊,敢是有弊在裡頭?”隨叫王惠:“可趕上去,同他一路走,他便沒做手腳處。”王惠領命也去了。王爵剩得一個在店,思量道“行李是要看守的,今晚須得住在店裡。”日間先走去與尼姑說了今夜不來的緣故,真靜戀戀不捨。王爵只得硬了肚腸,別了到店裡來。店家送些夜飯吃了,收拾歇宿。店家併疊了傢伙,關好了店門,大家睡去。

一更之後,店主張善聽得屋上瓦響,他是個做經紀的人,常是提心吊膽的,睡也睡得惺忪,口不做聲,嘿嘿靜聽。須臾之間,似有個人在屋簷上跳下來的聲響。張善急披了衣服,跳將起來,口裡喊道:“前面有甚響動?大家起來看看!”張善等不得做工的起身,慌忙走出外邊。腳步未到時,只聽得劈撲之聲,店門已開了。張善曉得著了賊,自己一個人不敢追出來,心下想道:“且去問問王家房裡看。”那王爵這間的住房門也開了,張善連聲叫:“王相公!王相公!不好了!不好了!快起來點行李!不見有人應。只見店外邊一個人氣急咆哮的走進來道:”這些時怎生未關店門,還在這裡做甚麼?“張善抬頭看時,卻是快手李彪。張善道:”適間響動,想是有賊,故來尋問王相公。你到濟寧去了,為何轉來?“李彪道:”我吊下了隨身腰刀在床鋪裡了,故連忙趕回拿去。既是響動,莫不失所了甚麼?“張善道:”正要去問王相公。“李彪道:”大家去叫他起來。

走到王爵臥房內,叫聲不應,點火來看,一齊喊一聲道:“不好了!”元來王爵已被殺死在床上了。李彪呆了道:“這分明是你店裡的緣故了。見我每二人多不在,他是秀才家孤身,你就算計他了。”張善也變了臉道:“我每睡夢裡聽得響聲,才起來尋問,不見別人,只見你一個。你既到濟寧去,為何還在?這殺人事,不是你,倒說是我?”李彪氣得眼睜道:“我自掉了刀轉來尋的,只見你夜晚了還不關門,故此問你,豈知你先把人殺了!”張善也戰抖抖的怒道:“你有刀的,怕不會殺了人,反來賴我!”李彪道:“我的刀須還在床上,不曾拿得在手裡。”隨走去床頭取了出來,燈下與張善看道:“你們多來看看,這可是方才殺人的?血跡也有一點半點兒?”李彪是公差人,能說能話,張善那裡說得他過?嚷道:“我只為趕賊,走起來不見別賊,只撞著的是你!一同叫到房裡,才見王秀才殺死,怎賴得我?”兩個人彼此相疑,大家混爭,驚起地方鄰里人等多來問故。兩個你說一遍,我說一遍。地方見是殺人公事,道:“不必相爭,兩下都走不脫。到了天明,一同見官去。”把兩個人拴起了,收在鋪裡。

一霎時天明,地方人等一齊解到州里來。知州開學,地方帶將過去。稟說是人命重情。州官問其緣由,地方人說:“客店內晚間殺死了一個客人,這兩個人互相疑推,多帶來聽爺究問。”李彪道:“小人就是爺前日差出去同王秀才緝賊的公差。因停在開河集張善店內,緝訪無蹤。小人昨日同王秀才家人王惠前往濟寧廣緝,留得王秀才在下處。店家看見單身,貪他行李,把來殺了。”張善道“小人是個店家,歇下王秀才在店幾日了。只因訪賊無蹤,還未起身,昨日打發公差與家人到濟寧去了,獨留在店,小人晚間聽得有人開門響,這是小人店裡的干係,起來尋問。只見公差重複回店,說是尋刀,當看王秀才時,已被殺死。”知州問李彪道:“你既去了,為何轉來,得知店家殺了王秀才?”李彪道:“小人也不知。小人路上記起失帶了腰刀,與同行王惠說知,叫他前途等候,自己轉來尋的。到得店中,已自更餘。只見店門不關,店主張善正在店裡慌張。看王秀才已被殺了,不是店家殺了是誰?”知州也決斷不開,只得把兩人多用起刑來。李彪終久是衙門中人,說話硬浪,又受得刑起。張善是經紀人,不曾熬過這樣痛楚的,當不過了,只得屈招道:“是小人見財起意,殺了王秀才是實。”知州取了供詞,將張善發下死囚牢中,申詳上司發落,李彪保侯聽結。

且說王惠在濟寧飯店宿歇,等李彪到了一同訪緝。第二日等了一日,不見來到,心裡不耐煩起來,回到開河來問訊息。到得店中,只見店家嚷成一片,說是王秀才被人殺了,卻叫我家問了屈刑!王惠只叫得苦,到房中看看家主王爵,頸下饗刀,已做了兩截了。王惠號啕大哭了一場,急簡點行李,已不見了銀子八十兩、金首飾二副。王惠急去買副棺術,盛貯了屍首,恐怕官府要相認,未敢釘蓋。且就停在店內,排個座位,朝夕哭奠。已知張善在獄,李彪保侯,他道:“這件事,一來未有原告,二來不曾報得失敗,三來未知的是張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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