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送到。
川合定吉穿梭於哈爾濱與奉天之間,深感力不從心,便要求上司將他調到奉天特務機關工作。不久,他的請求得到批准。川合定吉於3月到達奉天特務機關工作。
奉天特務機關是關東軍進攻東北,製造“九一八”的策源地。後來做了日本陸軍大臣的坂垣徵四郎曾擔任過特務機關長。現任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同樣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此人畢業於日本陸軍大學,長期從事間諜活動,在中國“工作”十三年,能講四種中國方言,足跡遍及半個中國。他個子矮小,身體結實粗壯,小仁丹胡總是剪得齊刷刷的。因為他策劃了一系列陰謀事件,對中國危害極大,中國老百姓送他個綽號“土匪源”。
這一次,土肥原剛從南京回來,推行他的所謂“中日親善具體方案”,妄圖在中國華北廣大地區排除中國軍隊,設立“非武區域”。
在奉天稍事停留後,他便帶著川合定吉等隨從人員,趕往長春,向關東軍司令部彙報。
當天,關東軍司令部召開幕僚會議,聽取土肥原關於“視察”中國的報告,審改對華政策。
會議開到深夜才結束。這時,土肥原才有機會了解一下新來的川合定吉少佐。
土肥原眯著一雙小眼睛問道:“進入哈爾濱特務機關之前,你在《朝日新聞》、《上海新聞週報》作過記者,是嗎?”
“是的,大佐閣下。”川合定吉平靜地回答。
“很好,這樣你活動起來就有掩護身份了,”土肥原接著說:“你不要呆在機關裡,要走出去。”
川合定吉聞聽,心中大喜,忙問:“大佐,你需要派我到滿州的什麼地方?”
“不不,”土肥原搖搖頭,“滿州不是我們的最終之地,支那才是我們的目的地!”
“這麼說,大佐要派我去中國內地。”川合定吉問。
“對,你要走出去。”土肥原道:“你看我雖是關東軍的特務機關長,但我不躲在滿洲,仍不顧風險地奔走關內各地,偵察南北的形勢。這樣,你以記者的身份再回到《上海新聞週報》那裡去。”
川合定吉一方面高興,另一方面也犯愁。高興的是終於衝出了籠,可以呼吸自由的空氣。愁的是,遠離特務機關,偵察日軍的動向恐怕就困難了。於是,他說:“大佐,我服從您的命令。但是我手頭管理許多事務,允許我每二三個月回來處理一下嗎?”
“完全可以,”土肥原拍他的肩,“這樣你也可以定期地回來彙報工作。”
川合定吉抑制不住內心的高興,匆匆回到宿舍收拾東西。這時,他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副島隆規,應該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他。
川合定吉拎著一隻小皮箱來到了副島隆規的住處,向他報告了這個好訊息。
副島高興地說:“到了上海,跟上級機關近了,工作也方便了,也省得我跑來跑去!”
川合點點頭,“這幾年辛苦你了,你該歇歇了,不過,我會時常回來的,有任務還得找你。”
副島開啟一瓶白蘭地,笑道:“但願你別來找我,讓我睡個安穩覺。”說著將酒倒入杯中。
川合拿起酒杯,“為了我們五年的合作乾杯。”
副島拿起酒杯,“為了我們的友誼乾杯。”
4月初,川合定吉風塵僕僕地踏上了上海灘。他並不知道,此刻一張無形的網正慢慢向他和他的戰友們撒來。今後的歲月,他將經歷人生最殘酷的考驗。
川合定吉首先找到了自己的好友《上海每日新聞報》的日文編輯山上正義,以及著名的日本新聞社“聯合通訊”駐中國辦事處的負責人船越奉軍,請求他們恢復他在《上海新聞週報》的工作。儘管川合定吉離開了報社近五年,但人們對他的印象不錯。經山上和船越一說,報社負責人很快同意他復職,只是對他失蹤了五年頗感疑惑,不時地問這問那。
川合定吉推脫說,父親有病,回日本去照顧父親,這回父親病癒了,又回到中國做事。
那位報社負責人聞聽,連連稱讚川合是個孝子,對他更加敬佩。
到上海的第二天,川合便秘密會見了華爾頓。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第一次是去年華爾頓剛剛到上海的時候。
川合、陳紹韓、劉思慕是華爾頓的三大“王牌”特工。有關川合定吉的真實身份只有華爾頓和他的蘇聯助手維佳知道。
兩人在新亞飯店四樓的一個房間內會面。
華爾頓說道:“你回來也是一件好事,雖然遠離特務機關,但你可以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