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好,我、我買點鹽,買、買點沙子糖。”
“你緊張什麼,是不是偷東西了?”鎮上的小青年,沒有艾買江不認識的。
阿迪力五官擠到一起說:“不是,不是,大叔,我哪敢偷東西呀,我是買這個。”說完張開衣服又飛快合上,裡面是一瓶酒。
艾買江搖頭:“唉,你呀,少喝點,知道嗎?”阿迪力點頭哈腰:“知道,知道,大叔,我走了。”說完撒腿跑開了。
在一旁等著的尼亞孜立即走近艾買江,親熱地叫道:“大叔,下班了?”
艾買江回頭:“是你呀?怎麼,今天來趕巴扎嗎?”看見這個人,他居然有點心虛。尼亞孜道:“是啊,順便賣了一頭羊。大叔,我特意來請你去吃個飯,就在前邊的飯館。”
“吃飯就不必了。”艾買江已經淡忘了在被圍攻的事,“那天你跟我講的話,我想了一下,只要買買提不再到處流串講經,不再幹涉政府的工作,我們可以既往不咎,同時維護他合法的宗教活動。你回去轉告他,如果他答應做到這些,我願意跟他好好談一談。”
“大叔,買買提就在飯館等你,你們現在見一面,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艾買江停下腳,有點吃驚:“是他叫你來的?他要是誠心誠意跟政府合作,為什麼不到鎮裡找我?”尼亞孜說:“你別誤會,他是專門來跟你和解的,要不然你還得去我們村找他。大叔,他主動來鎮裡,還是有誠意的,我們留點面子給他吧?”
艾買江猶豫的走了幾步,半響才緩緩點頭:“唉,好吧,我也想盡快了結此事。這樣,照我們維族人的習慣,他是客,我是主,我請他。”
“那怎麼好意思呢?大叔,這是我們村的事。”
“你們村有幾個錢?不要說了,就這麼辦!走。”
嚮明到南疆微報私訪有一段時間了,那天去李東陽家拜訪,李東陽也非常意外,以為他去了北疆,畢竟北疆出現了手執重武器的“正規軍”。倒不是他對北疆不重視,就像李東陽講的那句維族諺語“看得見的山,路不遠了。”他更擔心看不見的,所以來到了南疆。表面上,南疆實在看不出有什麼隱患,跑了幾個縣,各地風平浪靜,刑事案件逐年下降,社會治安顯著好轉。與他同來的吳秘書,甚至懷疑是李東陽故意引他來參觀成績的。不過,他卻發現背後隱藏著詭秘的東西,每當問起講經點和宗教極端,基層幹部們馬上變得吞吞吐吐,言不由衷,尤其路上還碰到一件讓他看不懂的事。在一個小村旁,發生了一起車禍,村裡的老百姓把路給堵了,交警怎麼也勸不走,只好叫來村幹部,村幹部動員了半天,還是不管用。後來不知道是誰,把村裡的阿訇請來了,阿訇一句話,馬上散得乾乾淨淨。他把這件事告訴李東陽,而李東陽卻無奈地說,這種事在南疆是司空見慣了。
“廳長,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吧?吃完飯再去鎮政府。” 助手座上的李東陽看錶,到了午飯時間。
後座的嚮明答道:“好,不要驚動他們了。亞里,這個鎮你熟悉吧,哪個地方的飯好吃?”
“放心,向廳長,我保證讓你吃上最正宗的維族菜。不過,飯館裡是不準抽菸喝酒的。”亞里被調來當司機兼警衛。
嚮明笑道:“這個我在別的地方已經領教過了,老李呀,以後我們想戒菸戒酒,就到維族餐館去。”
“就怕吃多了清真餐,菸酒是戒掉,人卻變成大胖子,又得回頭戒掉羊肉。”李東陽側面笑道。
“這倒是,現在的清真餐都變成肉餐了。”嚮明大笑,“對了,我看到一個資料,南疆菸酒的銷量好像也不算少啊,不會全是漢族和別的民族消費吧?”
“維族也有酒鬼。”亞里是車上惟一的維族人,“城裡多一點,鄉下也有,像多里昆碰到的那個阿迪力就是一個。其實,這幾年私下裡偷偷喝酒還是不少的。”
吳秘書問道:“為什麼要私下裡偷偷喝呢?”
亞里像是請示地看了一下李東陽。李東陽點頭說:“照實說,向廳長面前,難道還害怕影響了投資環境嗎?”他才嘆息道:“有不少人當眾喝酒,過後不明不白被割掉了鼻子或耳朵什麼的。”
“誰幹的?”嚮明和吳秘書大吃一驚。
亞里又望李東陽,這次李東陽代他答道:“抓到的兇手大都說是個人恩怨,與被害人喝酒無關。但這種事情多了,顯然另有原因,有多少私人恩怨能下這種毒手?遺憾的是,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宗教極端勢力乾的。”
這時,亞里停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