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了揮手。“所以我非常能夠理解這些長輩在必要時會做出多麼瘋狂的舉動來,所以像你這樣被迫女扮男裝,過著四不像的非人生涯,我特別能夠感同身受。不過話說回來,你家姥姥究竟是怎麼想出這麼缺德的念頭來的?”
他張口欲言,卻晚了一步。
“啊,我懂我懂,”她自以為恍然大悟。“肯定就是衝著你這低沉得像男子的嗓音吧?”
蘇瑤光凝視著她,半晌後嘆了一口氣。
“怎麼,難道還有更不為人知的悲慘理由嗎?”柳搖金仰望著他,忽然發現他的身段真的不是普通挺拔,恐怕比一般男人還要高大頎長,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平坦卻結實的胸部,眼底同情之色更深了。“我懂了,像這樣女生男相也不是你的錯啊,你家姥姥實在沒必要這樣羞辱你的。”
話說回來,她還以為自己已經發育得有夠抱歉了,沒想到“蘇姑娘”還比她的更沒料;但沒料歸沒料,肌肉倒彈性十足,很是好摸啊!
同是女子之身,她還是情不自禁多摸多掐了兩把,渾然未覺自己這舉動就跟辣手摧花的色狼沒兩樣。
聽著她一字字一句句自以為安撫、寬慰的話語,還被她柔軟小手一下又一下地狂吃豆腐,蘇瑤光退也不是,閃也不是,眼見誤會越來越大,他嘆了口氣,終於開口。
“很抱歉令你失望了。”他的語氣幾乎是歉然的。“我是男的。”
什麼?!
柳搖金停留在他胸前的小手倏然一僵,瞬間呆愣地張大嘴巴。
“還有,如果不麻煩的話,可否請姑娘收回尊手?”蘇瑤光近乎愉快地補充了一句。
柳搖金小臉霎時轟地炸紅了!
“哈哈哈……”
坐在太師椅上,右手執著一盅茶,右手緊緊捂著額角,大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的俊朗男兒正是蘇瑤光。
想起方才小臉紅得像是快熟透,在臨走前又羞又急又氣憤地恨恨呸了一聲──“要死了!你幹嘛不早說?我的手會爛掉,我的手會爛掉的啦!”然後惱羞成怒拔腿轉身就跑掉的濃眉大眼少女,他又是一陣忍俊不住。
“哈哈哈……”他笑到嗆到。“咳咳咳。”
真是太好玩了。
“少爺,您還笑得出呢。”一旁貼身小廝四喜有些埋怨。“原來那位姑娘就是柳氏媒人館的小姐,聽說她鎮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既不想繼承家業,還成天在外頭逞兇鬥狠……少爺,不是小的多嘴,您還是得離柳家小姐遠一點才好。”
“是嗎?”蘇瑤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唇畔笑意猶在。“我怎麼不覺得柳小姐兇悍呢?”
“少爺,您還笑得出啊?今兒個柳小姐擺明了就是上門來找碴的,”四喜想起那兩扇微微龜裂開來的大門,心疼道:“她還把咱們府裡的門給踹壞了呢。”
“請匠人來換兩扇新的也就是了。”他笑吟吟的說,姿態依然從容優閒。
“可是──”
“柳氏一族與我蘇家世代同行,就算稱不上親,也算得是客,朝後柳小姐要是再來,你們還是得以禮相待,懂嗎?”
“是,少爺。”四喜有一絲心不甘情不願。
唉,他們家少爺天生就是人好,素性善良客氣,可越是這樣,他們這些下人就越擔心少爺會吃虧。
尤其對方可是蘇家的頭號競爭敵手柳氏,誰都知道柳家姥姥老奸巨猾,老謀深算,那張老嘴可以把死的掰成活的,不可不防啊!
“對了,四喜。”蘇瑤光回過神來,突然開口喚道。
本來要退下的小廝回頭,“噯,少爺?”
“你覺得……”他猶豫了一下。“我真的長得像女人嗎?”
“少爺才不像女人!”四喜頓時憤慨起來。“是哪個碎嘴的亂講話?被豬油蒙了心,狗屎糊了眼不成?”
“別太激動了。”他啼笑皆非。“我只不過是──”
“這可不是小的要在蘇府裡討生活才胡拍馬屁,”四喜激動得不得了。“可全梅龍鎮誰人不讚少爺您丰神俊朗、玉樹臨風,乃是當世少有的翩翩美男子一枚?誰敢說少爺您長得像個女人?是誰?究竟是誰?小的去找他算帳去!”
“好了好了,”他笑著拍了拍四喜的肩。“不過問問罷了,你別發這麼大的火。”
“是柳小姐說的對不對?”四喜懊惱極了。“少爺,您千萬別聽她的,這柳家肯定是嫉妒咱蘇家這幾年紅火了,這才杜撰出這些個胡話來,您千千萬萬別往心裡去啊!”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