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一聲“將軍住手”。李處耕將軍停手,李達卻趁機反刺過來,這一刀正中將軍右臂。鮮血一下子就映紅了衣服。
一見父親被刺,芸兒第一個衝了過去,奔跑中的芸兒,頭頂的玉簪反射太陽的光芒,一閃一閃,晃進了李達的眼裡,芸兒與她母親長得是如此之像,簡直一模一樣,芸兒抱住父親,憤恨的對李達說:你是小人,明明喊停了。
李達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有一肚子的話想問,想說,卻不知道如何開口,面色痛苦。
李處耕聽到這句話,笑了,大笑,比自己贏了比武還要開心。
後來皇帝也問過芸兒,為什麼奮不顧身的就衝出去了,芸兒不想說出自己的身份,只說以前玉墜一事,得李將軍求情,一直感念在心,況且是契丹人使詐,自己氣憤不過。
皇帝哈哈大笑,你個黃毛丫頭,竟然一知道感恩,二知道家國情懷,滿口讚許,到底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不免嘉獎了一番,此事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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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將軍府
晚上,芸兒來看父親,太醫已經來過,說只是點皮外傷,沒什麼要緊的,將養幾日便也沒事了,芸兒放心。
多年的隔閡,芸兒面對父親不知道說什麼:你,沒事,我就回去了。元佐還在外面等我,芸兒比劃了一下。元佐送芸兒來的,芸兒一人出宮多有不便。
李將軍屏退了下人:芸兒,有些事情,是時候告訴你了。將軍拿出一個錦盒,遞給芸兒,芸兒開啟,裡面是滿滿一盒的書信,芸兒認得母親的筆跡,這些全部是母親寫給父親的。
你拆開看看?
芸兒不解,不知道父親是什麼意思?芸兒拆開,沒有抬頭,沒有落筆,只一句話:可有將軍下落?芸兒拆了很多很多,全部如此。
李處耕將軍嘆氣:其實,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真正的父親是今天與我比武的那個契丹人。
他叫李達,本是前朝的武將,我那時也只是他的部下,一次與契丹交戰大敗被俘,他便投敵了,
我九死一生的跑了回來,面對已經懷孕的你的母親,實在難以啟口,只說失散了,找不到。
後來你母親為了你,下嫁給了我,她一直讓我打聽李達的下落,這都是她寄給我的信,封封如此,從來就只問一句話:可有將軍下落?
多少年了,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所以我從不回信。
李處耕將軍說這些陳年舊事的時候,語氣平淡得如同在敘述別人的故事,可芸兒分明清楚的看到,將軍眼神裡不能掩飾的愁苦和遺憾。
坐在回宮的馬車上,芸兒哭了,這些年是自己錯怪了父親,當然,這裡的父親指的是李處耕。
母親是何其的痴情,為那樣一個男子?何其的不值得?
芸兒為了求元佐帶自己出宮,剛剛告訴元佐,李處耕是自己的父親,可轉眼間,自己的父親又變成了投降契丹的叛將,可笑,真可笑。
元佐不知道內情,還不停的安慰芸兒:不要難過,太醫說了,不是什麼打緊的傷。
越是安慰,芸兒哭得越兇,不為自己,為的是母親,母親那十多年,註定沒有結果的苦苦等待,為的是父親,十多年的隱忍,卻始終溫暖不了母親一顆冰冷的心。
帶我去契丹人的驛館。
啊?元佐很驚訝,不能去,不能去,再怎麼生氣,也不能去,萬一出什麼事,那可是兩國之間的大事。元佐腦袋再一根筋,這點道理還是知道的。
芸兒瞪眼看元佐:去,還是不去?
元佐撓頭。
芸兒叫:停車,你不去,我自己走著去。
元佐無奈:豁出去了,要死我陪你,去就去。還怕他們不成。
契丹人的住處
芸兒直奔大門而進守衛攔住
李達,你給我出來。聲音很大。
在內室與四王子議事的李達意識到,可能是芸兒,連忙走了出來。四王子也跟了出來。
芸兒甩手給了他一巴掌。李達沒有還手,也沒有吱聲。手下人的刀早就架在了芸兒的脖子上。
放她走,李達命令手下。不要說手下人,就是四王子都看呆了。這姑娘夠勇氣,夠剛烈。
芸兒走了,元佐真的好佩服芸兒,剛嚇得魂都飛了,還想著今天估計要與芸兒一起死在這裡了的,沒想到,李達竟放了他們。
坐在車裡,芸兒取下頭上的玉簪,放在手裡細細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