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漠然地從我臉上掃過說:“你沒做錯什麼,而我確實是不想在理會你。”
“我再重複一次,我沒有!我沒有和他發生任何關係,我承認他是吻過我,但是我們真的沒有到那種程度!”諸如此類的解釋這一週以來我已不知說了第幾千次,“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我和他真那樣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不明白那和我們之間的友情有什麼必然的聯絡,你不能不給我一個理由就判我出局!”
她仍舊一臉無動於衷的冷漠,我嚥下湧上心口的悶心:“要不要我去做個處女膜檢查。”
一旁的雨盈忙擺雙手:“我們沒那個意思。瀟瀟別說傷感情的負氣話。”
上帝明鑑,到底是誰在傷害誰的感情?
我望向雨盈問:“你是不是也不肯告訴我你責怪什麼?”
她先看了看澄映,然後嗔怪地敲我一個響頭說:“你不應該欺騙我們,你和大哥早有來往卻在我們面前扮個很陌生的樣子,你一而再地裝傻,這不是把我們當猴子耍嗎?”
我和冷如風早有來往?這真是有冤無處訴。
“雨盈,我並不是刻意要隱瞞什麼,我只是並不把那當一回事,”我本以為不可能和冷如風再有什麼糾纏了,所以索性不和她們提,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而且,我說與不說真的那麼重要嗎?就算我是不想說,在你而言你的朋友擁有一點隱私過分了嗎?你們都一個禮拜不搭理我了,這還不夠抵消我無心犯下的過錯?”
雨盈又敲我一個響頭,俏皮地眨眨右眼:“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相信你,我也不是真的很生氣,逗著你玩玩嘛,瀟瀟,看你焦急的樣子,我好有成就感哦!”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逗我玩玩?
“澄映,我們原諒她好不好?”雨盈搖著澄映的手臂。
澄映撥開她的手,冷笑一聲,道:“被人耍的團團亂轉之後再被告知她根本就——哈,沒有可以隱瞞什麼!我有資格原諒她麼?她愛偷偷摸摸地和冷如風尋些無聊透頂的刺激是她家的事,我管不著也沒興趣。”
“澄映!”雨盈瞪大了雙眼,似是不能置信她會說出這麼刻薄的話。
心頭苦如黃連,我氣極反笑,對方澄映道:“你所氣惱的原因就在於此?還是你幼稚的呷我的飛醋?”
她一張臉剎時漲得通紅,斜盯著我,眼內盡是蔑視:“林瀟,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子了,冷如風身邊多的是高階妓女,我要吃醋也犯不著挑上你,你算什麼?主動送上門去也不過碰了碰別人的嘴唇就被掃地出門,這也值得你到處炫耀的?啊,我倒是忘了,冷大情人吻過我的林小姐,還吻倒她七情上面呢,不拿來做資本好好宣傳宣傳還真委屈了你處心積慮去勾引人家的無恥詭計!”
“澄映你給我閉嘴!”雨盈捂住雙耳喝叫,“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方澄映,”我垂下眼簾,“你真的明白你在說什麼嗎?”
她尖聲笑起來:“我非常明白,你不明白嗎?好,我明確告訴你,林瀟,你下賤!你讓我覺得噁心!”
“澄映!你太過分了!”雨盈怒吼。
我抬頭看了方澄映一眼,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摑掉她臉上鄙夷刻薄的笑。
望定方澄映,我無心分辨她的表情,反手就用相同的力度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的聲音在僵持的死寂中響起:“我打了你,因為你該打。你酸氣沖天我忍下了,你自私得不從我的立場出發為我想一想,根本不願稍微體諒我所可能有的苦衷,我也無話可說,我只萬萬想不到長長五六年的交情對你而言竟是如此微薄和脆弱,居然連一絲一毫都敵不過你內心那些愚蠢可笑的嫉恨。方澄映,我和你之間,從前以後,一筆勾銷。”
我將視線轉向呆若木雞的冷雨盈。
“知不知道你大哥為什麼會吻我?因為他和你一樣惡劣,她與你一樣純粹逗著我玩,就只為了滿足你所說的‘成就感’。你們冷家的兄妹天生就是玩家,別人天生就是你們的玩物嗎?我不恨冷如風,至少他有分寸,而我悲哀地認為我錯認了你。”
我轉身離去。
“瀟瀟!瀟瀟!”雨盈急叫不迭。
回到林家,毫無意外看見父親和梅平坐在大廳的沙發中。
父親盯著我的左頰,臉色一沉問:“怎麼回事?”
我摸了摸火辣辣痛著的臉,扯開嘴角:“聽說自虐可以獲得精神快慰,所以試試看是否如此。”
他“咻”站了起來。我冷冷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