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不是她冷靜的時候啊!她應該奮力向丁伯父反抗,否則一旦事情成定局,最後受傷的人一定是她!
高名揚是何等厲害的人物,他已經上過她一次當了,自然是會小心翼翼對付她,但她無關緊要的態度,只會讓人替她捏一把冷汗。
“將來我會面對什麼局面,我已經不在乎。”高名揚想折騰她就儘管來。
“可榆,我們關心你,就算你犧牲自己的婚姻得到公司的繼承權,那又有什麼用?總有一天伯父還是會把你踢出公司,你的努力在他的眼中只是理所當然,別作繭自縛,趁早覺悟不是更好?”
“我要爭的是一口氣!”
從小到大的怨恨,不是一時之間可以化解得了的,再加上他寧願將龐大的事業交由一個外人接掌,也不願意讓她繼承,這種羞辱教她怎麼忍得下?
她不甘心!
“只怕你還未爭到這口氣,已經遍體鱗傷了!高名揚不同以往的男人好對付,他對你恨之入骨。”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那一夜兩人短暫的會面,他眼裡的怨恨,她看得一清二楚,也知道她惹怒一頭豹子所必須付出的慘痛代價即將來臨。
但她不會自亂陣腳,否則只會讓他越得意且得寸進尺。
“你竟然還能這麼悠哉。”況藹雲真不知該說丁可榆太過於冷靜還是天真?
高名揚是有備而來的,絕對不是丁可榆一個人可以應付的,他累積十年的怨恨如山洪爆發,這股強烈的侵襲,讓人心驚膽跳。
“那是你太大驚小怪。”
“我是未雨綢繆,擔心你的未來。”況藹雲憂心忡忡地望著她。
丁可榆雲淡風輕的說:“早在我父親將我賣給高名揚的那一刻起,我已經沒有任何未來可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爭一口氣,絕不讓所有的人看扁她的能力,只要能擁有公司的繼承權,明知眼前是一條險路,她依舊選擇前進而不退縮。
“當初我們勸你不要去招惹高名揚,你偏不聽我們的話,現在必須犧牲掉自己的婚姻,你說值得嗎?”
丁可榆的目光飄向落地窗外的風景。
值得嗎?其實無所謂了,她本來就對婚姻沒有憧憬,嫁給誰都一樣;她依舊可以當一個無情無慾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掌控她的思想。
腦海裡忽地竄入高名揚的影像。
十年沒見,他變了許多,十年前的那段感情傷他至深,以至於他由一個活潑的少男變成一個陰鷙冷情的男人。
在面對她時,他可以把所有怨恨全都清楚的寫在臉上,他巴不得折騰、凌虐她,他用盡心思的接近她,無非是想報復她。
不知怎麼地,他眼中的怨恨莫名地引起她的惆悵,深深地牽引她內心深處的一條弦,她幾乎無法漠視他眼裡流露出的怨怒眼神。
她知道要化解他心中的怨恨是不可能的事,唯有折磨她的人,才能讓他享受到被人戲耍的報復快感。
說穿了,他其實只是在掩飾心裡的痛楚。
人家說愛得越深,恨也越深……
第6章(2)
雪白的婚紗禮服穿在丁可榆的身上,簡直褻瀆了它的神聖與純潔,高名揚冷漠的凝視著丁可榆臉上開懷的表情。
她美得就像落入凡間的天使,一舉一動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無論走到哪裡,她全身就是有凝聚眾人目光的魅力。
但那是不知情的人才會被她美麗的臉龐吸引!
早已上過一次當的他已經是免疫體,完全把她的魅力當作是一種毒藥,吃了會死無全屍。
“名揚,你看,我漂不漂亮?”丁可榆粲笑如花。
高名揚冰冷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不發一言。
她不應該還能擁有這麼開懷的表情!
她的冷漠,他早就見識過,而此刻這張虛偽的笑容,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陰謀,他竟然摸不著她的心思。
一旁的服務人員見狀,馬上鼓動能言善道的嘴巴。
“這衣服穿在丁小姐的身上簡直漂亮極了,高先生真是好眼光,可以娶到丁小姐這麼如花似玉的女人當新娘,一定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依照她的經驗法則,客人最愛聽這一套了。
丁可榆笑得更加燦爛,拉起婚紗裙襬,她輕盈的對著前面的大鏡子轉了一圈,渾身散發出一股性感的誘惑之美。
“親愛的,你真是美麗極了。”高名揚不動聲色的揚起笑容,往丁可榆潔白的肌膚烙下深深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