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擦破皮都沒有。
宮崎純一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搖搖欲墜,他只能死命的抵住背後的牆,他發現自己哭了,滿臉是淚,
“要是沒有這場該死的戰爭,該多好”
平生第一次他有了抗拒戰爭的想法,可是,這樣的想法他不能有更不該有。恍惚間,他覺得自己變成了舞臺上的跳樑小醜,可悲可嘆可憐可笑。
於是,他開始大笑,仰天狂笑出門去。宮崎純一郎直接坐進了軍部來接他的車子,離開了。
從玉玲瓏房間裡傳出的槍聲,並沒有讓松田青木驚慌,他很篤定宮崎純一郎不會有任何的損傷,至於玉玲瓏的死活他並不在乎。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將玉玲瓏送回去,他決定還是老辦法,將她送回玉氏宗祠。
我筋疲力竭的在地毯上躺了一整夜,懷裡緊緊的抱著那把左輪手槍,看著明亮的光一點一點的爬進屋子裡,我腦子裡想的卻是如何才能保住這把手槍,我踉蹌的爬起來,環顧四周我才發現,那扇被宮崎純一郎踹倒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重新的站立在它的崗位上了,這對於我是有利的。
我把手槍放在梳妝檯上,脫下旗袍,將裹胸衣撕下來一條,用布條把手槍牢牢的綁在腋下,然後,仔細緩慢的穿上旗袍,將絲帕小心的別在襟口遮擋一下,對著鏡子認真的觀察。雖然,很不舒服,也可以看出破綻。但是,這是我現在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也只能賭一回了。
我被矇住雙眼送進了玉氏宗祠,這次我是清醒著被送回來的,能活著回家我很慶幸,但是,使我不安的是,既然我被清醒的送了回來,那麼就意味著送我回來之人並不在乎我的感受,也就是說我和玉家的處境更加危險、艱難了。
我唯一的收穫是一把左輪手槍,我仔細的研究了很久,最終掌握瞭如何使用它的方法。
我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睡覺,不分晝夜的睡著,醒了睡,醒了再睡,一直到再也無法入睡為止。第二件事情是吃飯,將我喜歡和不喜歡吃的食物,只要是廚房裡有的能做的,統統吃一遍。
之後,我在小樓的正廳裡,分別見了越女和關起遠,從他倆基本一致的敘述中,我後知後覺的發現程志武是個人物,而且不是一般的人物。
而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找出田倉百合子口中的“大姐”,即便不能馬上將此人除去,也要讓他呆在我能夠控制的範圍中,減少他對玉家的破壞。
我需要和田倉百合子好好的談一談,於是,越女將她請進了我的西小樓。面前的田倉百合子已然一副標準的中國少婦的樣子,比我上次見到她時,面色更加紅潤,身材稍稍有些發福,她已經習慣將頭髮梳理成中國式的髮髻,習慣了穿連身旗袍,習慣了喝茶,我不得不佩服她的適應能力。
“我聽說,程先生稱呼你為荷子夫人,這個稱呼不錯,合荷同音,也難為他想的出來。”
“我也很喜歡這個稱呼。”
田倉百合子微笑著放下手中的茶盞,開心得像個孩子,一臉的陽光。我盯著她的臉,也笑了,能高興總是好的,
“既然如此,我吩咐下去,以後就這麼稱呼吧”
“謝謝姑奶奶。”
田倉百合子從座位上站起來,對著我行了一個福,然後,重新坐下。我抽出襟口的絲帕,悄悄的擦了擦手腕上的玉鐲,抬起眼睛掃過她的臉,故作輕鬆的問道,
“關於那個大姐,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仔細的想過了,他進入玉府許多年了,應該不是端茶打掃的小丫鬟。”
田倉百合子臉上孩子般的笑容瞬間消失了,換上來的表情是嚴肅成熟的,我有些眩惑於她的這種變化。聽得出來,她的話是經過反覆思慮的,我點了點頭,順著她的思路說下去,
“這麼說,應該是某個主子身邊的大丫鬟,甚至是貼身丫鬟啦”
“可能性比較大。”
我開始頭痛了,事情變得更加棘手了,但是,我必須把他找出來,躲在暗處的這個“大姐”,讓我感覺如芒刺在背,如鯁在喉,渾身的不舒服。不過,事情也有好的一面,如此一來,範圍便縮小了,或許,我會很快的找到他。
“姑奶奶,如果,可以請程先生幫忙,就更好了。我覺得,對於日本,他比我還要熟悉。”
“熟悉日本”
我低聲自言自語,蹙緊眉頭,眯起眼睛,心中沒來由的驚慌起來。我猛地抬起頭,直視田倉百合子嬌俏的臉龐,對著她真心的笑了,我明白,她是有意在提醒我,她的這份情,我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