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更好了。
為了回報明忠和靄芬的‘一飯之恩’,張韻文說了,只要你女兒從黑龍江回來,就可以頂替到港務局來工作,工作由她來安排。
方家一家都很高興,尤其是桂芝,因為就目前而言,她剛和雙吉結婚,兩個人兩個好好地住的地方都沒有,只能在雙吉爹媽的家裡後院用兩塊木板搭了個床,再鋪上被褥,圍上一圈鋼絲,就算是‘床’了。而桂芝現在還懷著孕,要是能去港務局的話,可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哪裡曉得,一家人高興了才沒幾天,就有人在外頭散步謠言,說明忠與張韻文搞不清楚,是從老早就開始的,明忠的兩個孩子桂芝和靜江都不是靄芬生的,而是和張韻文生的。
張韻文氣急敗壞,可又無可奈何,只得嚮明忠和靄芬道歉,說這事兒她辦不成了,說閒話的人太多,她賠不起這個臉面。
明忠和靄芬空歡喜一場,天天在家嘆氣。
而桂芝更是失落的無以復加。
方靜江之所以今天會請那麼多兄弟到沈家門來吃飯,其實是有目的的,一,為了找人幫幫忙,看誰能通通路子,把她姐弄進港務局去。尤其是請來的兄弟中,他們家對面的王廼國就是港務局工作的。
二,就是想搞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做小動作,胡說八道的。
於是他站起來道:“走,帶我去見見這個紀菲菲。”
只是月茹對她媽的供詞還是半信半疑的,她和紀菲菲是小學同學,家裡就住的面對面,相信現在他們白家的這點兒風波,紀家正躲在窗簾後偷聽偷看呢。不過紀菲菲認不認得靜江是一個問題,就算靜江來過很多次,紀菲菲認得了,也總不至於會獲悉他的身世吧?
月茹揣著她的疑問隨一行人來到紀家門前,德輝去敲得門,喊道:“菲菲,出來一下。”
紀父出來開門,從門縫裡露出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用方言問道:“幹,幹什麼?我們菲菲睡了。”
“有點事問她。”德輝道,“麻煩她起來一下。”
“她睡了。”紀父堅持這一句。
小四可沒什麼耐心和老頭兒磨蹭,拿石頭一下把紀家的窗戶砸破了道:“我們現在找這個叫紀菲菲的,你叫她出來,他媽的,就是睡了也給我從被窩裡挖起來聽到沒有!!!”
紀父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吞了吞口水,顫顫巍巍的回去叫人了。
沒多久,紀菲菲就縮著肩膀出來了。
一到門外見到這麼多人圍著自己,她低著的腦袋就沒敢抬起來過。
月茹怕他們幾個大男人嚇到人家,便上前藹聲道:“菲菲,你認識我男朋友嗎?”
紀菲菲不說話。
月茹指著方靜江道:“就是他,你認識他嗎?”
紀菲菲點點頭:“他來過很多次,都是來找你的,大家都曉得。”
“嗯。”月茹道,“聽說…聽說是你告訴我媽,說我男朋友不是她媽媽親生的。”
“我——”紀菲菲聞言,一下子抬起頭來,卻是欲言又止,才說了一個‘我’字便頓住了,接著便低著腦袋用手死死抓住襯衫的邊角。
方靜江發現一個細節,紀菲菲正偷偷的用眼角打量菊苼。
“我,我也是聽人說的。”紀菲菲深吸了一口氣,吐出這麼一句。
方靜江哂笑道:“那請問是聽誰說的?”
“我…我也不記得了。”
“怎麼可能不記得。是老張老王還是老陳,是小美小麗還是小霞,還是一堆人一齊傳的,總有一個源頭,我現在請問你,到底是誰告知你這個訊息的?”方靜江追問,且問的條分縷析,鏗鏘分明。
紀菲菲咬住下唇,過了半晌,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真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媽的!不知道?!!!敢說不知道!!!”小四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就往外拉,同時罵道:“操、、你孃的,跟哥們兒裝失憶對吧?”說著朝紀菲菲抽了幾個耳光,“讓你嘴賤,說話要負責任的,你敢說我三哥的閒話,你是找死吶!我方伯伯和方大媽那麼老實的人,被你無端端中傷,我》操!”
接著,其他人也圍住菲菲一頓拳打腳踢。
月茹在旁邊怎麼喊住手都沒有用。
只好看向方靜江尋求幫助,卻被他用眼神制止住了,她驀地一愣,自他認識靜江以來,雖說早就知道靜江是從彩虹老街出來的,但他從沒流露出過什麼流氓腔來,她想,方靜江要是沒讓他們停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