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諾捧著滿滿的一碗湯,邊走邊推銷,傅嘉美看著那熱騰騰的湯在於諾的手上晃來晃去,當下嚇得大驚失色。
“你慢著,別動——啊——”
“對不起——嘉美姐蛆,我——”
集落湯雞和呆若木雞於一身的傅嘉美眼神呆滯,因驚恐過度而張開的口可塞得下一顆鴕鳥蛋。
於諾見狀,連忙拿起手邊的布幫受害人擦拭,口裡還唸唸有詞:“嘉美姐姐,你千萬別有事……”
“於諾,你……你這小子是怎麼搞的,怎麼把客人弄成這樣,唉!真是的,嘉美你沒事吧?”
於夫人擔心不已,亦內疚不已,看她生出個怎樣的兒子!
“嘉美——”於信推了推一動不動的傅嘉美。只見她像不倒翁般地搖了搖,之後又恢復原狀。
“嘉美蛆——”於惠試探性地在她面前晃了晃手,糟了,沒反應,經她初步診定,她應該是驚嚇過度引至神經嚴重受創,以至有上述症狀。
“嘉美姐,你沒事吧?你別嚇找——”
“於諾——”於穎實不想在這危險關頭惹於諾,但不說又不行。
“什麼——”於諾煩躁地大叫,仍不住地擦著嘉美臉上不斷滴下的湯。
“你,你手上的那條布,好像——好像是抹布——”
“啊——”
奇蹟般的,於穎一句話就將傅嘉美的魂給招了回來。
回魂之後的傅嘉美髮狠似的拿著眼前的抹布,擦著臉,頭髮,還有身子——
“唉!總算沒事了。”於諾整個人虛脫般的癱在椅上。
這一嚇可真要命!
“伯母,我看我們先告退。”傅博文從椅上站了起來。
“弄乾淨身子再走吧,這樣……”
“不用了,姐,我們走了。”
說完便扶著傅嘉美告退。
“我送你們吧!”於信從座上起來,送客。
“嘉美姐姐,如果有空,記得來我們家吃頓飯,我們一定會‘熱情’地款待你。”
於惠的這句話嚇得傅嘉美當場一個踉蹌,連忙加快腳步逃離這個比地獄還可怕的地方。
身後的於惠他們見狀,早已笑得趴在桌上。
“哼,也不回去照照鏡子,以她這樣的貨色也想釣我大哥,自取其辱。”
“這應該歸功於我的功勞。”於諾第一個邀功,“若不是我犧牲自我形象和生命危險賣力演出,你們的計劃也不會進展得如此順利。”
“對,我也覺得你這次是蠻大功勞的。”
於惠第一次稱讚弟弟有用。
於諾,方圓百里,無人不聞者色變,見者逃竄的闖禍王,但凡他所到之處必定掀起軒然大波,人人聞風喪膽,雞飛狗走,哪怕你平時做事謹慎小心,步步為營,只要有於諾在,哼!哼!那你真是家山有福,祖宗積德,竟然能這麼快就修成正果,榮登極樂世界。
所以囉,於惠今天怎能不稱讚一下這個大功臣。
“這次我可以不追究,但不準有下次。”
剛回來的於信講著彼此都心照不宣的話,那二個小鬼當然是連連保證,多謝大哥不罰之恩。
經過這—段,如果她還敢來,那她的勇氣實在可嘉。
於信坐下來,繼續他未完的晚餐,就當沒事一樣。
如果換了是別人,他可能不明白她意欲何為,但傅嘉美,是由小學到高中的老同學,他怎能有不瞭解的理由,自小,她就以氣焰囂張、橫行無忌出了名,對任何人都是呼籲喝喝,但今次地竟然對於惠他們的惡意刁難毫無所謂還再三忍讓,具居心召然若揭。
他於信雖然蠢,但還不至於自己成為她的踏腳石,還渾然不知的地步。
“這個死娘娘腔,竟敢現在還沒來。”
於惠氣得扔掉手中的筆:“明知道我有這麼多功課做,還給我擺架子,遲到,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習慣性地,於惠一生氣就向旁邊的食物抓去,哪知抓了個空,傅博文還沒將食物補給。
“啊——”於惠氣得亂跺腳,“他們是串通好存心來整我的嗎?那邊發瘋似的發試卷,這邊又遲遲不來。”
“好,你們要整我,我偏不讓你得逞,我就不信你傅博文做得了的事,我於惠做不了。”
於惠挽起衣袖,挺起腰桿,重拾筆頭,攤開書努力!努力!再努力!
可這數學這麼複雜,這物理又怎麼這麼抽象,這化學也這麼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