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岸,英俊。
她驀地失了呼吸。
那熟悉的身影,彷彿喚起了腦海中的一抹印象。
她急急地轉身,沒有去確認在不遠處停著的車子前,站著的究竟是誰。
。
【26】 左小安,你還真能裝!
…
男人,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
而女人,別輕易去試水。
你無法看清,那墨色的瞳仁深淵裡。
冰封之下的剔透,究竟還藏著怎麼的莫名。
…
有時候,距離產生美。
有時候,距離產生畏懼。
短短五十米,比一米長了許多,卻足夠讓站在兩個原點的人影,清晰地看清楚彼此。
冬天的夜晚。
一絲的涼風,都會徹骨地冰寒。
冷卻,冷卻。
朵寂收緊了身上的大衣,針織的大圍巾泛著淡淡的灰色系,柔軟的色調,暈染出幾抹柔意。
她穿了很多,卻還是冷。
冷冽的寒風,似從厚厚的大衣之外,猛地穿透而進,直逼著最淺一層的面板,滲透進每一個毛細血孔之中。
她停了下來,腳步變得遲緩,站在臺階上,深一步,淺一步。
呵。
她為什麼要逃?
她又為什麼要懼怕?
她和他之間還有瓜葛麼?!
抿了抿嘴唇,一抹白色的淺痕在漆黑濃密的夜色中,顯得純粹。
“朵小姐。”
一雙漆皮短靴,淺淺的流蘇隨著這一聲低沉的嗓音響起輕輕晃了一下,重新恢復了靜止。
很好。
她伸手,凍得通紅的手指有些微微地浮腫,卻仍舊纖細,輕輕拍了拍手指,她輕輕呵了口熱氣,動了動僵硬的嘴角,努力地彎起。
轉身,微笑,嘴角的纖度恰如其分。
“你好。”
她笑得純粹,嘴角勾起的笑意逐漸地綻放開來,在夜色中,看得清楚,一雙漆黑閃亮的瞳仁明亮而清晰,映襯著那抹逐漸朝她走近的高大身影。
即使距離不近,她仍舊看清了那張精緻如雕刻般的英俊臉龐中,繃緊的弧度,剛毅的線條,英挺的劍眉,多了幾分成熟歲月的洗禮。
兩年。
一切都有可能改變。
比如,第一句話。
比如,曾經密不可分的關係。
比如,那深藏在心底無法見光的隱私。
“朵小姐是剛約會完回來麼?”男人邁著修長的雙腿,一步一步走近,優雅的姿態勾勒出成熟霸道的魅力,矜貴的氣質中沉澱出一抹黯黑的隱晦。
危險。
威懾。
朵寂總結出了這個男人給人的強勢感覺。
他變了,尤其那雙墨藍色的深眸裡,藏著的不再是顯現而出的膚淺,就像是巨大的磁碟,逼著你不敢抗拒。
呵。
她淺淺地彎起嘴角,恰如其分地回答:“堂堂左氏企業的總裁,我想您應該沒有心力去管我一個小人物的私生活吧。”
抗拒,從此刻開始。
她的聲音很靜,安逸得絲毫不受夜晚寒風的影響。
“是麼?”左兮蘄上前一步,步步緊逼著正站在臺階之上的纖細身影,深邃的墨眸烏如一片黑漆,一身鐵灰色的筆挺西服,襯出卓越不凡的矜貴優雅。
薄唇緊抿,洩露一絲情愫,冷場反問,低沉的嗓音在冷風中忽明忽暗:“一回國就和舊情人卿卿我我,朵小姐原來不是如傳聞中所指,很敬業。”
很敬業。
朵寂笑了,一雙漂亮的眉眼,經過歲月的蛻變,彷彿增添了一抹嫵媚高雅的魅力,隱隱的,潛在眼底,卻勾人心房:“我想,人並非完人,我朵寂還不至於像個聖人,不驕不躁,無慾無求。”
她清楚他的字裡行間藏著什麼意思。
不過,她不屑去解釋。
有些東西,不是隨便說說,就足夠徹底抹去痕跡的。
就當做是約會,又怎麼。
“這樣一來,我對與朵寂小姐接下來的合作有些擔憂。”左兮蘄的嗓音很冷,冰涼得緊,筆挺的身軀頎長而拔高,即使站在幾個臺階之下,朵寂卻仍舊需要踮起腳尖,才能夠與他冷傲的視線撫平。
她回答,聲音清冷,並不怯弱:“我不會將個人感情帶到工作當中,左總儘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