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我鬧彆扭了,好麼?”
他的嗓音,貼著他脆弱的耳垂,響起。
她想也不想。
轉身,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將小小的腦袋貼在他的頰邊,細細的摸搓。
“好。”
只要他的一句話,她就會棄械,心甘情願。
如此簡單。
如此純淨。
畫面,一幕幕在腦袋中閃過,就像一顆顆串成的珠子,成了一串能夠狠狠刺傷她的繩索。
一陣冷風颳過。
她條件反射的瑟縮著身子,用力地伸開雙臂,將自己抱住。
呵。
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那雙剔透的水晶鞋上,光滑的表面還鑲嵌著價值幾萬的鑽石薔薇。
她獨愛薔薇,莫名的,她屬於渺小,卻喜歡那樣絢爛的花朵。
而,這個喜好,除了他,睡會了解。
她所有的所有,都一一解剖在他的面前。
她就像是一間空蕩蕩的大房子,空空的,連支撐住力量的水泥柱也沒有了,而那主心骨,除了那個人,還有誰。
呵。
都沒有了。
他的一巴掌,徹底的將她從編織的虛擬中,拉扯了回來。
她可以忍受,他和別的女人曖昧,傳出各色各樣的緋聞,她會自我安慰,這不過是樹大招風。
她可以忍受,他給了她一個美好吻,纏綿的舌吻,曖昧的撫摸,親暱的若隱若離,明知她把整顆心都剖給了他,他仍舊不聞不問,從不點破。
她可以忍受,在抵死纏綿之後,他卻因一通電話,而將她丟在陌生的法國,那個她無依無靠的國度,沒有任何的解釋。
但。
她真的累了。
當她暈眩著腦袋,撐著無力的身子回到那幢稱作“家”的別墅裡,他看見她時的陌生目光,淡然到連她自己都覺得,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而身體的疼痛,那一夜的抵死纏綿,卻一遍遍地透過他的藍眸,射出凌遲的光束。
她不是貨物,更不是寵物,隨手棄之的玩偶。
她是人,一個活生生的女人。
她有愛人的權利,不是麼?即使破舊,即使破爛不堪,即使她沒有後臺,即使她沒有所謂的背景,即使她沒有才藝,即使她沒有家。
她愛他,錯了麼。
她的腦袋裡,就像是一顆炸彈,安裝了定時,卻仍不引爆,在腦海中肆意地馳騁著,騷擾著,發著瘋,發著癲。
纖細的手指無助地從柔順的墨髮中,用力地撕扯著,頭皮的疼,遠遠無法掩蓋心底的口子。
她犯了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