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先生,我能和你鄭重的說件事情嗎?”她握緊了話筒,為接下來的話題而感到有些擔心,心中莫名的浮現起一絲絲緊張的壓迫感。
話筒那邊沉默了一分鐘,就在左小安以為他會掛掉電話時,那邊卻突然傳來低沉的嗓音,彷彿在昭示著:“左小安。”
“恩?”他為什麼要叫她的名字?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薛聿此刻的嗓音彷彿在隱忍著什麼。
她隨手抓起一個抱枕,抱在手裡,感覺心才稍微踏實了一些。
“從現在開始,我正式開始追求你。當然你有權力拒絕,但關於繼不繼續的問題,就由我自己來決定。聽清楚了麼?”薛聿冷不防說出這些話,他向來不是善男信女,所謂的兩情相悅,不過是小孩子懵懂期的玩笑。
他要的是結果,不在乎過程。
“你說什麼?”左小安怔愣的問道,她本想要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她這一輩子,再也不會愛上第二個人。
是,她現在是沒有得到爹地的愛,甚至連他的心理也從未探究清楚過。
但。
她不想再有第二第三人再摻和進來,她很累,很累,所有的事情交集在一起,就像一大堆石塊,重重的壓在她的身上。
她想要抬頭,去爭取自己的幸福。
但,她沒有想到,薛聿會如此直白的率先表達他的意思。
“成年人,就該有成年人的解決方式。左小安,別再說些幼稚的話。”
嘟嘟嘟嘟……
話筒那邊傳來斷掉的聲音,卻極其諷刺地穿透左小安的耳膜裡,直直的衝擊著她的大腦。
搞什麼?
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
正在氣頭上,鈴聲卻再一次響起,她接通電話,就直接衝申話嚷嚷:“我告訴你,你才幼稚……”
她氣鼓鼓的將瓜子臉撐成了包子臉,白淨的臉頰上,染上了濃郁的紅暈。
話筒那邊,卻傳來一聲錯愕的,“額……”,接著,沉默了一會兒
“喂?”左小安直覺性的咯噔了一下,覺得這聲音不是薛聿的。
“丫頭,我說你傻了啊?該不會天天被我說著說著,就說傻了?難道我真有那麼強悍的魔法?”
“阿司?怎麼是你?”
“怎麼不是我了?虧我還擔心你,一處理完事情,就打電話給你,你竟然說我幼稚,心寒吶……”司玲鈺一貫的嬉皮個性,在話筒那邊,獨自裝可憐,裝得風生水起,意猶未盡。
“額,我以為是……”左小安不想鬧大,就讓她一個人爛在肚子裡好了。
“以為是什麼?”話筒那邊的司玲鈺卻沒有略過,他孤疑的反問道,語氣中開始有些一些沉穩的分子。
左小安皺了皺細細的遠黛眉,她怎麼總是給自己招攬一些麻煩呢?
懊惱著,她突然看見了一旁的被褥,然後故作氣惱的回道:“都是酒店啦,被褥也不疊好,我以為是剛剛的客服打來的電話。”
“哦……”話筒那邊頓了一下,司玲鈺轉入了正題,“小安,我大概明天上午到巴黎,你今天一個人先在附近溜達一下,不認識的地方,可以打這個電話來問我。”
阿司的語氣裡,充滿了一絲愧疚,讓左小安很不安,她浮起淺笑,打趣道:“知道了啦,老婆婆。比老婆婆還要囉嗦。”
“傻丫頭,竟敢說我是老婆婆?!”阿司在那邊,鬼吼鬼叫。
在這一瞬間,左小安感覺時光彷彿倒流了很久很久,她不再是個有複雜小心思的女人,而是當初一個人靜靜的享受著自己的空間的女孩。
即使可憐,即使貧窮,即使無依無靠,但心卻是乾淨的,是純淨的,是沒有任何負擔的。
掛掉了電話,左小安決定讓自己徹底的放一個假。
買了張附近的地圖,她開始了獨自一個人的旅途,其實每一個國家都有自己各自的鄉土,那種安逸的清新自在,淳樸坦然,卻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親切。
她不喜歡高樓大廈,向來如此。
在鄉野裡玩了許久,她在一家小餐館裡吃了好吃的蔬菜沙拉,才在夜色漸濃的時候,回到了酒店裡。
剛走至前臺,卻聽見前臺的中國小姐叫住了她,她狐疑的停下腳步,走上前去。
“左小姐,有一位客人在剛才打聽您的訊息,請您留意一下。”
“謝謝你。”
有人打聽她的訊息?不會是他,也不會是阿司,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