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她淺笑了一下,走到一旁的小圓桌前,開啟三明治的包裝袋,放在淺碟子上,放在他面前,“你先吃飯吧。我把你的衣服拿去幹洗,很快的。”
“恩。”
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她的呼吸彷彿才真正的回來了。
在他的面前,他的沉默,他冷魅的眼眸,總會讓她的心提到了最高點,那種心動到快要窒息的感覺,一次比一次強烈。
她想,也許她真的愛慘了他。
原來,愛戀也會隨著時間的累加,變得越來越多,直到無法負重。
酒店的旁邊,就有一家乾洗店,是她剛剛回來時發現的。
而,當她在乾洗店等時,卻看見了他從樓上下來,穿著她買的衣服還有領帶,無論多少錢的衣服,他都能穿出幾萬塊的姿態。
完美,如他。
看到他直直走向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她才驀地回過神來,車上的徐冉冉戴著墨鏡,一頭長長的波浪,即使遮蓋住了她的臉,卻依舊分辨得出。
她不該躲起來的。
但。
她走進了乾洗店的內間,隔著一層窗戶,看著他俊帥的身形坐上車子。
她的眼睛裡像積滿了細細的沙子,刺得眼睛生疼,生疼。
“兮蘄,看什麼呢?上車吧。”徐冉冉從駕駛座上退到了副駕駛座的位置上,抬眸見左兮蘄一直往酒店旁邊看,似乎在找什麼人。
站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左小安靜靜的看著他伸手擰了擰眉頭,接著,車子朝前方開去。
心,彷彿從高處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等衣服乾洗完了,她回到酒店房間裡,卻發覺在原先的小圓桌上,擺放著一張金卡,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條:
【有急事我先走了。收拾好行李,打電話給高野,去我的別墅住。】
心裡已經說不上開心抑或是難過,就像一根橡皮筋,第一次被拉開,當鬆開了手,它會因為彈性反彈得厲害。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一次又一次,它會漸漸的消失了原本的最直接的反彈,變得越來越寬大鬆散。
人的心,是活的,卻也經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昨晚的纏綿……
她回頭走到床邊,手指輕輕的覆上柔軟的白色床褥,他的糾纏還依稀殘留,而此刻,卻是人去樓空。
將乾洗好的衣服放進衣櫥裡,也許他早已不在乎衣服有沒有乾洗好,他的衣服從未穿第二次過。
極大的諷刺。
“旋轉的木馬,沒有翅膀,要帶你飛到想去的地方……”手機鈴聲驀地響起,她翻過床褥,找到皮包,翻出了手機。
也許是心情所致,她並沒有去看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直接按下了綠色鍵,卻被那一邊的聲音扼住了喉:“是我。”
充滿了霸道的冷硬口吻,除了薛聿還有誰?
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以為他的糾纏不過是一個寂寞難耐的男人,突然對一個女人感興趣,想要逗弄逗弄的單純無聊心態罷了。
但。
他一次又一次的糾纏,卻一次次脫離了她心中想象的軌道。
“你好。”每次和他聊天,就像是大戰臨敵一般,她莫名的心裡會很緊張很緊張。
“在做什麼?”低沉的嗓音透過話筒傳遞而來,穿透進左小安的耳膜裡,卻勾起了一抹感動。
她有多渴望有一個人能夠關心她,即使是再簡單再平凡的小事,卻依舊會一次次被問起。
但,物件錯了,心也就錯了。
“我在酒店裡。”
“酒店?”地球另一邊的中國,薛聿正坐在辦公室裡,而莫名的,當他翻開厚厚的一疊檔案,想要開始處理,心裡卻異常的如此煩躁。
而,當手無意間開始把玩起手機,他鬼使神差的打通了這個電話。
說實話,當她溫柔乾淨的嗓音從話筒傳遞進他的耳邊,他的心,卻莫名的安定了下來。
而當她說她在酒店,他不自禁擰緊了眉:“有家不住?”沉了嗓音,他壓抑著心底的怒氣。
“不是。”
“那是什麼?”
“我……”她不想讓他知道,她現在在法國。
他是一個極度充滿了危險的男人,彷彿只要有一個不小心,她就會觸到他最大的爆發底線。
她不喜歡他,他的狠戾,他的冷硬,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炸掉原本平靜的幸福,肆意的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