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到慕林的影響太大了,他是個難以捉摸的人,你抓不住他的,今天他可以和你談天說地,甚至魚水交歡,但下一刻,他可能完全忘了你是誰。”
“Stop!我不想聽你說這麼粗魯的話!”她生氣了。
“你聽得下去也好,聽不進去也成,但你必須明白一件事,他——慕林不會認真的!就像他甩了我妹妹一樣!”最後一句話他說謊了。
她立刻抓回行李往前走,“我們到此為止吧!”
“風蝶!”他朝著她的背影大喊,“慕林的父母死於自盡與抑鬱以終!他是在那種受壓抑的家庭中長大,他絕對無法給你或是任何女人幸福!”
她的心彷佛受到嚴重的撞擊,手中的行李險險落地,但她卻驕傲地抓牢它,微笑地轉過頭,“你知道嗎?我還是巫師之後。那麼,誰適合誰?”
這回,換區約書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提起行李轉過身子往前行,一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駛向道路時,才讓眼淚流下。
她不喜歡區薛琳曾是慕林的“伴”,也不喜歡聽見慕林幼年的經歷,更不喜歡有人點出“真相”!
她“失去”一個“朋友”,也正經歷一份無疾而終的情感煎熬,偏偏她早已視慕林為命定中的男人。
突然,她的手機響起。
“喂。”她下意識地應道。
“你在哪裡?”慕林的聲音從手機的一端傳來。
“路上!”她賭氣地說。
“路上?什麼路上?你忘了我會去接你嗎?”慕林吼道。
“那你在哪裡?”她一副事不關己地反問,仍沉浸在先前的抑鬱之中。
“我在你家門口。”他也很不高興。
“我等了你二十分鐘都沒看見你,所以先走了。”她懶懶地回答。
“那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呀!”他質問她。
“那你為什麼不打給我?”她再度反問。
“我被一些事卡住了,還有……亂七八糟的人,弄得一個頭兩個大。”
“是事卡住你,還是人卡住你?”她的神經變得敏感起來。
“你是什麼意思?”他聽出她語氣中不該有的質問。
“你只管回答我實話。”
“你有心找碴嗎?”他吼開了。
果然有“病”!可悲也可憐。真是應了中國人的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飛機要起飛了,你若再不趕來,就不用來了。”她冷冷地說。
“葛風蝶,我們必須把話說清楚,至於飛機,我們可以搭下一班。”
“是的,你可以搭下一班,但我會準時搭這班班機走!”話落,她收線。
慕林氣得原地跳腳,一路往機場急駛。
該死的區薛琳,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出門之前和他東扯西扯,弄得他遲到了。
葛風蝶一到了機場,立刻聽到航空公司的廣播,“各位旅客,飛往法國巴黎九四九班機因空橋排程,將延誤一小時起飛,造成不便,請各位旅客諒解。”
這時,慕林沖進機場,正巧看見排隊準備登機的葛風蝶退了回來,他上前拉住她,“不要反抗,和我到一邊談談。”
葛風蝶因驚嚇而逸出的驚呼倏然而止,任他拉著自己到一處安靜的地方。
十分鐘後,他們到了一間由航空公司為慕林這種超級貴賓所準備的房間裡。
這時他才放開她,炙焰般的烈火已為幽冷的眸光所取代,“你這麼匆匆離去,很不成熟。”
“老船長只有讓我護送他老人家回去,不是嗎?再說,他走了,我們的醫病關係也就不存在了。”她刻意劃清界線地說。
“可是你我都同意為老船長做這最後一件事,他是我們共同的責任。不是嗎?”他質問道。
她不語。
的確,之前是如此的,可是她受到區約書的影響,她在生氣,生自己的氣,也生慕林的氣。
“我可以知道在我來之前的二十分鐘,發生了什麼事?”他覺得事情絕不是表面上那麼單純。
她不想說,說出來怕丟臉,只會證明自己是個善妒的女人!
“不想說?!”他逼道。
她仍不語。
“那好,從現在開始,我們放下一切負面的情緒,只為一個目的,就是將老船長帶回阿爾卑斯,可以嗎?”他就像個成熟的男人、專業的醫生,正視問題並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