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泣聲,滾燙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斷臂上,變成冰涼。當時,晃司的心真是痛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左臂成了多餘的東西,躲無處躲,藏無處藏。他能做的,只有咬著牙僵硬在那裡,強忍著疼痛繼續裝睡,讓泉哭到哭不動為止,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對於失眠給泉造成的痛苦,晃司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苦於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只有一次又一次地找醫生。而醫生卻告訴他:人類不睡覺是活不下去的,所以不用刻意去睡,身體自然會調節。在這個看似合理的說法下,晃司眼睜睜看著泉痛苦萬分地熬過三天三夜後,終於有點意識模糊了。本想他總算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卻不料在睡了僅僅三十多分鐘後,他就全身流著冷汗、大叫著醒來。從此,這種情形又不斷地重複。當他又一次被夢魘壓住時,晃司把他叫醒,他臉色蒼白地靠在晃司胸前,全身瑟瑟發抖,顫顫地說:“我被不認識的人拿著刀子追殺,在圓形、青色的類似走廊的房間裡。我不停地逃,那個長廊似乎永無盡頭。”他扶著疼痛欲裂的頭,沉浸在恐怖的夢境中,“他好象很高興似的,笑著追殺我。我覺得很不舒服,但無論我如何用力跑,自己的動作卻總是像慢動作,就是跑不快。就要被追上了,我想大叫,卻只能發出嘶啞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然後我就會被自己奇怪的聲音嚇醒,因為我已經無法呼吸。……跑不動,就快死掉了!跑不動了……要死了……我……非逃不可……”
他喃喃唸叨著,意識昏沉地倒在晃司懷中。
晃司抱著泉,心裡苦澀到了極點。他知道這是現實的陰影在夢境中真實的反映,是令泉不安的日常生活的延伸,雖然泉在夢中就已經察覺到“這是做夢”,他卻依然感到恐怖萬分。即使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