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覺,我爹孃不是染了時疫嗎?怎麼會在水裡?”
二老爺忽然驚醒,他這個人最是貪生怕死,剛剛沉浸在往日的恐懼裡,有些不知所措,這會兒忽然醒悟過來。
“你個死貨,發什麼昏,大哥和大嫂當年不就是染了時疫,回來的路上又遭遇了意外,船翻了,我們是僥倖才得了一條命回來報喪。”
二老爺想要發昏,二夫人卻絕對不能讓他發昏,不為別的,當年的事如果掀出來,他們二房的人就一定不會有活路,黃文豪也就徹底沒救了。
長房的事都過去那麼久了,當時他們做的很是隱蔽仔細,知情的人也都餵了魚肚子,沒有證據,這等弒殺至親的事是絕對不能認得。
“舟晚啊,你這是想要做什麼?二叔和二嬸這些日子再怎麼難過,也總是想著你的親事,替你們兄妹掛心,你怎麼就是不懂的我們這些長輩的心。”
“你丹妮妹妹去了,二嬸雖然傷心,但是也慶幸,上天沒有把你給帶走。”
“我的好女兒啊,你既然坐下了那等事,就好好的嫁給南平侯府吧。”
二夫人說著,還很傷心的擦著眼淚。
她早就料到黃舟挽不會那麼容易就嫁給南平侯府的老侯爺,早就把緣故給準備好了。
但是黃舟挽非嫁不可,黃侯府這些年已經耗損的差不多了,早就是一個空殼子,即使是她偷偷存下的那些銀子,昨日贖回祖產,又送去京兆伊,早就沒銀子了。
今日看來她一定會被京兆伊帶走,但是黃文豪不能有事。
黃文豪在京城有不少交情,就連那位燕王池硯都和黃文豪認識,到時候王爺發一句話,饒了她這麼一個深宅婦人,有什麼不行的。
但是不管是做什麼事,這銀子都是少不了,所以南平侯府的聘禮絕對不能少。
今日,已經是得罪了黃氏宗族的長老們,尤其是族長,反正二老爺已經決定要休了她,二夫人也不打算在上前討好。
她現在什麼都不奢望了,只要自己和黃文豪能夠沒事,憑藉著自己多年來的積蓄,即使不能像以前一樣生活,但是好歹吃穿不愁。
只要活著,她就還有辦法要挾二老爺,繼續從黃府裡拿銀子。
黃文豪這麼些年在南山書院一直不錯,眼看著不到一年也就該畢業了。
自己的夫君是個靠不住的,但是兒子卻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只要黃文豪入了朝堂。
二老爺少不得也要同她和好,到時候她重回黃侯府,那一對叫豔孃的賤種,休想落得了好。
“舟晚,你既然已經同南平侯府的老侯爺有了親近,就乾脆從了他吧,二嬸已經豁了老臉,給你說了親。”
二夫人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給黃氏宗族一個相熟的長老飄一個眼神。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黃家的嫡女是做了什麼不合禮法的事?”
黃舟挽眼神一冷,望向三長老。
這麼多年,黃侯府長房遭遇的不公,甚至是祖父一直的遭遇,黃氏宗族居然沒有一點察覺,一定是有人吃裡扒外。
不然黃侯府也不會任由二夫人隻手遮天,可以雖有的欺辱她這孤女,還有祖父。
“我說這堂堂黃侯府的長房嫡女怎麼會嫁給一個七十歲的老頭,原來是早就不清白了。”
“這二夫人原來不是壞人,竟然是一心朝著這嫡女,奈何人家不領情啊。”
“嘖嘖,看看這聘禮,南平侯府也是足夠隆重了,一個毀了清白的女子,不想著以身赴死,或者剪了頭髮做尼姑,居然還有臉出來招搖。”
……
三長老站了出來:
“二房媳婦,你有什麼委屈都說出來,這麼些年你一直操勞黃侯府,我們都是看在眼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做主。”
黃文舉冷笑連連:“三長老當真是心善,只顧著關心二房的委屈,怎麼就不知道過來和我祖父見禮。”
黃家的老太爺和黃氏族長是同一輩分的人,兩個人年齡也差不多,黃家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其餘的都是晚輩後生。
“這,這……。”三長老這會兒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他本來就和黃家老太爺不熟。
黃家老太爺當年也是真的看不上這個三長老。
只是無奈,族長喜歡在各地遊歷,大長老早早的去了,二長老不喜紅塵俗事,這宗族的的權力居然輪到了三長老的頭上。
三長老愛財,又和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