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小說:一個女人的江湖 作者:圈圈

小號(穿著大喇叭褲)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碼著車,車後是鳳凰的妹妹,睨著眼睛,向佈滿星光的天空吐泡泡糖,一副討人扇耳光的樣。

鳳凰有一年生日宴請過她的姐妹,我吃過她的蛋糕,爽死,這哪是一般貧民能享受到的,不過,年輕時候,吃過的東西都比現如今長大了吃的好吃,姑且嚮往。

下了晚自習到校外吃炸春捲和餛飩的學生很多,我從湧上來的學生叢中看到毛毛還拿著一個春捲,眼睛盯著我,腳卻沒動,那春捲是給我的嗎?即使是給我的,我也不敢接,我那時雖說骨子裡就騷,但表面上文靜得很。我哥來了,把我一拉甩到車後頭,跟拿著春捲愣在那裡的毛毛打了聲招呼就把我拖走了。

我回頭看,該散的都散了,就他一個人還在那個鋪子門口站著,燈很亮,他的影子很長。我突然覺得自己那會兒是喜歡他的,只是沒人告訴我,或者內心拒絕相信。 。 想看書來

我的黃金,我的時代(6)

除此外,我依然跟李煙紅在作頑強的鬥爭。

李煙紅私奔未遂之後,就被她媽知趣地趕去了劇團。那時學校提倡實用美學。她被學校請來做畫室的模特。我哥在畫室畫的那張以她為模特的素描最後到了李煙紅手中,她硬跟我說是我哥送她的,據我瞭解,分明是她死乞百賴纏著我哥要的,她中途輟學到劇團之後,我哥就沒跟她發生過曖昧,我哥的馬子很快換成我們學校舞團的小五,一個單眼皮、臉龐過於豐饒的女生。

新馬子這事被李煙紅知道了,她氣急敗壞,有幾次在我家院外喊:“陳軍,王八蛋,你滾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她長得漂亮,杏眼一勾,那坪上,鄰居家的小夥子正做煤呢,被她兩眼一折騰,排出幾個歪歪扭扭的煤球。

後來看這模樣不行,又換做很文靜嬌柔的樣子來我們家送戲票,小聲問我媽:“阿姨,陳軍在家嗎?”

我媽說:“在。”

她套近乎地幫我媽穿針引線,穿完。

我媽說:“姑娘,陳軍在廁所,你不走,他不出來。下次,拿前一點的票,我眼神不好。”

女人的怒火一旦被點著了,容易氾濫成災。據說,李煙紅和他們團小生——愛打群架的頭目——叫王國明的好上了,隨後我哥就收到了王國明的挑戰書,一張字條,上面寫著:鬼屋尋寶——李煙紅畫像。

為這事,那李煙紅在我排練完後還攔著我跟我打賭,非要賭我哥會為誰打第一架。我讓她別自作多情了,自古紅顏沒好戲,不是死就是被棄。她還呸我。

“別呸!小心被我哥看見說你不淑女。”我朝她身後指。

我哥果然出現在她身後,眼直瞪瞪的。

我拼了命地叫我哥別去鬼屋,別信那字條的話。他非去,他說去和不去不是他個人的事,事關集體的名譽。那時候,他就像只過早成熟的牛犢,迷失在發情的路上。

這個鬼屋可不簡單,在縣城有名極了,是個極陰森的去處。解放前是國民黨一個將軍的祖屋,四代同堂,建國之前,吊死過一個丫頭,有個戲子也是在老爺強迫下跳了井,“*”鬧武鬥時,也死過人。

“誰敢先進去?出來,我們叫他爺。”我哥兩眼放光。

“爺,這不毀我們嗎?我們誰先進,出來還不是管叫你爺。”肚皮說。

我哥賊笑:“你這話說對了。”

“你說,他們真往裡面放了畫?”西瓜頭問。

“真放,就把畫拿出來,假放,我們把靈牌拿出來。我聽我爸說那裡屋有個靈牌,是這屋的祖宗,做過進士的。叫什麼白如洗,敢不敢?”我哥已經推開了門,門很重,抖下來一層土,我哥往回縮。

“我說肚皮,你能不能放鬆些。”我哥拍拍肚皮的頭,他比我哥矮半截。

“我很放鬆啊?”

“我怎麼不覺得?”

“不可能啊?我真得很放鬆。就是有點想……尿尿。”

我哥問他是不是嚇的,肚皮不承認,“那就進唄。”我哥慫恿著,自己的腳卻沒往裡邁。這院裡本來有棵蒼天的柏樹,自“*”燒光之後,只剩下雜草和青藤,纏成幽冥的樣子。門剛推開時,就有陰風四面逼來,幾隻鬼魅的蝙蝠撲扇著飛入深空。一個二層樓的房子,在開闊的城西郊,蠻孤寒,誰能知道許多年前,這裡曾冠蓋珍饈、豪奢餘世。

“煙紅姐是個好人。”毛毛一說這話,還著實嚇了我哥他們一跳,他總不時冒些很有那個時代特色的話,他們幾個正在挽褲腿,折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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