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夢。
夢裡起了大風,我站在遠處,看著袁毅驚恐萬分的站在沙灘上,一個浪頭撲過來,人就成了萬千砂礫中的一個。等浪花退去,哪裡還有人的身影?真好,他說想回海里,這下夢想成真了。我祈禱再來一條大鯊魚,目擊一場人魚大戰。
果真就來了一條大鯊魚,露著牙齒浮在海面上。袁毅在前面拼命的鳧水,一面開聲嘶力竭的喊著我的名字。我仰頭大笑,心中無比歡暢。
不知為何,天地間忽然就黑了下來,伴隨著濃厚的烏雲而來的是一場暴雨。我站在雨裡,透著雨簾看著那鯊魚離他越來越近,心中空的像被掏去內臟的海膽。他最後絕望的看我一眼,讓我的一顆心疼的揪成了一團。就在鯊魚張開嘴的那一刻,我猛地驚醒。眼睛有些脹痛,摸了摸,觸手溼潤。
外面傳來敲門聲,我聽見安安略顯迷糊的聲音。
“佳佳,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沒,碰著了東西,睡吧。”
趿趿拉拉的拖鞋聲遠去,我翻了個身,閉眼再無睡意。
章九 再相遇
第二天的講座我藉故沒去,反正一夜沒睡好,我說我頭疼欲裂欲仙欲死,小安雖皺著鼻子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但許是見我臉色真的不好,還是一個人去了。又給園長打了電話請假,然後就矇頭呼呼大睡。
有的時候能做到無慾無求,那麼睡眠質量就可以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也許是真的心裡什麼都沒想,也許是因為房子裡只有我自己,樓上住戶家的小破孩兒應該是串門去了,破天荒的沒有噼裡啪啦塑膠玩具撞擊地板的聲音,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
再醒來是被人搖醒的,我下意識的半捂著眼睛去看窗簾,已經被人拉開。外面陽光依舊大好,不過看方向已經是下午了。困頓的睜開眼,看見小安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正瞪著大眼睛滴溜溜的在我臉上轉。抬手摸摸臉,還好,是乾的。
“怎麼回來了?”
“怕你自己想不開。”
我摸摸自己餓得扁扁的肚子,皺巴著臉道:“確實是想不開,差點餓死。”
“出去吃吧?”
“我不去。”我半眯著眼睛穿衣服。
“出去吃吧。學長說不能呆太久,這次講學最多也只能呆三天。”
套毛衫的手頓了頓,似乎有涼風吹進來,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手機又在嗡嗡的震,我拿起來看看,一個陌生的號碼,看一眼小安裹著被子接了,對面卻沒說話。
我等了片刻才道:“喬佳佳,你找誰?”
電話對面有低沉的笑聲,“我以為你不再旁邊,怎麼一直沒說話?”
“哦,我習慣對方先說。請問您是?”
“葉荊南。這個週末正好有時間,可否請喬老師吃頓飯?”
“我們有規定……”
“還有萌萌和萌萌的家長,我也覺得應該談談孩子的教育問題。”
我看向小安,這人正抱臂看著我,臉色有些不太好。
“好吧,幾點?”
“七點如何?”
“好。”
對方默了片刻,“上次燒烤店對面的西餐廳如何?”
“好,晚上見。”
我晃晃手機,“晚上有約了,萌萌家長。我一直覺得他該去特教中心,最好到北京或廣州去,在學校學不到什麼東西,你覺得呢?”
小安翻了個白眼,“決定了?”
我知道她說什麼,拍拍餓扁了的肚子道:“決定啦,要和敵人鬥爭到底,呵呵。晚上要一起去嗎?你也是萌萌的負責人呢。”
“嘁,我去逛圖書館,順帶買些水果回來。”小安走到門口扭頭看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抬手,“打住打住,我都明白的。”
其實我還想對自己說,喬佳佳,你明白個P。
西餐廳並不遠,出去前簡單的吃了兩塊抹茶曲奇墊肚子,裹的嚴嚴實實的順著明亮的街道混在人群裡往前走。城市就這一點好處,寂寞的時候隨便走在街上都可以找到一群人做同行者。
天又有些冷了,我拉拉袖子將手縮排去,順帶著將圍巾拉高,只露出兩隻眼睛。走到西餐廳時已經暖和過來,腳上蹬著的短筒雪地靴也熱氣騰騰。先站在門口透過玻璃往裡看了看,幾乎已經坐滿了人。只隔了一層玻璃,外面的人像是過冬天,裡面的人像是過春天。
我吐了口氣推門進去,一邊就有人過來接棉服和包。
“請問